張瑾驀然發現,他來的太晚了。
等他得到她的時候,他們之間已經隔了那麼多人,每個人都是一根扎在心裡的刺,想拔除,卻沒有辦法,只能等時間慢慢消磨。
可那又太慢了。
他沒法等。
那就要用更強烈的什麼東西,徹底掩蓋住他們。
這個念頭在他顱內叫囂。
張瑾驀地抽回手,繞過御案,彎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姜青姝沒有料到。
她驚呼一聲。
殿中沒有人。
如果她的叫聲再大一些,外頭的梅浩南就會聽到。
可她沒有叫得太大聲。
張瑾早就料到她不會真的那麼抗拒,否則也不會用那本書來故意刺激自己了,他的面色依然平靜,一雙墨瞳里卻似有風暴在緩慢醞釀,在如此激烈的情緒之下,語氣還盡力捏得溫柔,「陛下說只對臣認真,那就讓臣看看吧。」
明明是溫柔的語氣,但因為心情很差勁,莫名顯得扭曲。
看再多談情說愛的技巧,都會被她刺激得反覆破功。
他抱著她就往後堂走。
姜青姝:「……」
喂喂!朕奏摺還沒批完呢!今天任務很重呢!
姜青姝在他懷裡撲騰了兩下,抓亂了他的官袍,甚至將他一絲不苟束好的發抓得快散開,有幾縷碎發垂在了眼前。
張瑾沒有放開她。
她漸漸就不掙扎了,靠著他懷裡,長長嘆了一口氣,張瑾把她輕柔地放在軟榻上,手指抬起她的臉,看到她生無可戀有些鬱悶的表情,眼底終於浮現了笑意。
「就這麼不情願?」
還在計較上次不痛快的事麼?
她移目,「朕的奏摺……」
「臣會幫陛下解決。」他的手掌摩挲著她細嫩的手腕,「這次,放心交給臣,臣一定會讓陛下感受到快樂的。」
從來不屑於討好任何人的張司空,早就已經看了很多、學了很多,都是為了討好眼前人。
取悅她,比天下任何事都難。
他學什麼都很快,唯獨學這個,用的時間最長最久。
但值得。
如果這一次,他能讓她徹底收心,能專注地只喜歡自己,那就值得。
張瑾垂睫去脫她外袍。
用金線繡著龍紋的寬大外袍墜地,露出裡面繡紋精緻的裡衣。
姜青姝看著他的動作,她本來覺得太突然了,現在卻突然安靜了下來,沒有說什麼。
就在張瑾伸手去解她衣帶時,有腳步聲由遠及近,像是有人急匆匆衝進來。
張瑾手指頓住。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