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朝氣氛似乎有些不同尋常。
姜青姝剛坐上龍椅,兵部尚書李儼便立刻上前一步,沉聲上奏道:「陛下!臣啟奏,西方有軍情傳來,十萬火急。」
姜青姝:「說。」
李儼飛快道:「西部小國侵擾邊境,步將軍率軍抵禦,乘勝追擊,始知有詐,據軍報所言,西部四國皆有參與,組成的大軍數目目前不明,粗略判斷逾十萬以上,步將軍率四萬大軍孤軍深入三百里,恐有危難。」
李儼說罷,立刻雙手呈上軍報,鄧漪快步上前,將軍報遞上來,姜青姝展開迅速看了一遍,目光微沉。
去年剛跟北方打了仗,今年西部又開始不太平,但和漠北不同的是,漠北天寒地凍缺少糧食,並不能打持久戰,尤其是戰事維持到冬天就難以為繼,以大昭國力,完全可以隨便壓著他們打,加上漠北內部又有王位之爭,所以戰事來得迅猛,結束得很快。
但西邊……
西邊的小國,屬實有些多,緊鄰的國家就有八個,且互相之間常年混戰,大昭也幾乎年年都跟對方邊境摩擦,但都是些打打鬧鬧。
但這些年來,自從西武國新王登基,便開始迅速在西部諸國冒頭,短短五年間,就已吞併了周圍數個小國,擴張版圖,儼然有稱霸之勢,發展得委實生猛。
這一次,一開始邊境發生摩擦,按照慣例,鎮西大將軍兼安西節度使步韶沄率兵抵禦,一開始也覺得和往日一樣,沒什麼不同,誰知道這是一場精心籌劃的局。
大昭國土遼闊,對方明擺著是眼紅了。
據說西武國王也只是個不到三十歲的男性,但從小便已顯露出極心狠手辣、野心勃勃的一面,行軍風格也甚是詭譎。
漠北之戰中,姜青姝唯一忌憚的是通敵的曹裕,反而不把漠北放在眼裡,但這一次,對方來勢洶洶。
姜青姝重視起來了。
還沒有等她開口,趙德元便上前道:「陛下,步將軍深入敵國至今未歸,為以防萬一,臣願率軍增援,以備後患。」
趙德元一開口,張黨有武將也上前一步,但還沒來得及開口,姜青姝已搶先一步道:「好,給卿暫派五萬兵馬,愛卿以為如何?」
「臣定不辱使命!」
這事就直接定下了。
那張黨武將訕訕地退回去,用餘光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張司空的神色,看不出什麼怒意,但也稱不上高興,便心頭一陣忐忑。
趙德元領命之後,眼神輕蔑地瞥向武將,又看了一眼張瑾,用鼻腔發出一聲冷哼,如同嘲諷。
他如此主動出征,當然不是因為他閒得無聊想打仗玩玩。
他主要是想為趙澄造勢。
趙貴君懷有龍種,原本親耕之禮陛下給了機會,只要趙澄能參與祭禮,那麼他們就可以抓住機會在輿論上為趙澄造勢,既然讓更多人支持趙澄封后。
可惜,這件事被張瑾破壞了。
懷孕的貴君想晉升君後之位,必須有個由頭,要麼,其賢名令世人心悅誠服,當得起君後之名,是眾望所歸;要麼,十月懷胎之後生下的真是天定血脈的皇女,皇太女之父為君後,順理成章。
前者幾乎不可能了,後者,這個也不好賭。
萬一十個月後趙澄生下的不是皇女,而這期間有其他人也懷孕了,那不就為其他人做嫁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