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管家離開之後,張瑾才抿緊唇,久久盯著眼前飄忽跳動的燭火,眼底蒙上一層暗色。
避子湯。
那三個字,令他陡然驚覺。
他無法克服她在他心裡種下的心結,便將此事一拖再拖,總想著等等再喝藥,不知不覺間,一再拖延的事就這樣超出了時限,也許運氣不好,就已經半隻腳踏入了深淵。
他甚至無法確定,是否已經產生了最壞的後果。
如果是,那怎麼辦?
一想到有這樣的可能性,張瑾再無心思繼續寫字,按著筆桿的手指緩緩攥緊,指骨用力到泛白。
良久,他閉了一下眼睛。
也許應該找個大夫看看,才能安心。
「來人。」
他平靜出聲,叫來外頭的家僕,淡淡道:「去叫大夫過來。」
張府府上一直養有大夫,名喚范岢,是當年落難的齊州人士,從醫三十年,見識淵博,口風嚴實,只聽命於張司空一人。
當初救治中毒的女帝、又檢查小郎君是否懷孕,也是他。
范岢深夜被叫過去後,直接為張瑾把了脈,片刻後,范岢後退一步,恭敬道:「郎主脈搏沉穩有力,可見身體康健,並無任何問題。」
「……」
眼前的人沒有說話。
范岢微微抬眼,借著微光,看著靜坐如一尊玉雕的男人,他垂著眼睫,不知在想著什麼,許久,才又問了一句:「當真沒有任何問題?」
范岢:「?」
范岢一頭霧水,抬頭問:「恕在下不明白,郎主指的問題是……什麼問題?」
張瑾:「沒什麼。」
是什麼問題,張瑾自然不會直接明說,他也沒必要跟一個大夫透露太多。
對方跟隨他多年,沒有任何理由欺瞞他,看來,他並沒有因為這段時間沒喝避子湯就懷孕。
沒有懷。
那自然再好不過。
張瑾驟然放心下來,鬆了一口氣,可又有一種難以述說的悵意瀰漫在心口,隱隱的,似乎在暗示著什麼,他不敢去細想。
張瑾收斂心神,抬眼:「你下去吧。」
「是。」
范岢退了出去。
——
【司空張瑾想起自己很久沒有喝避子湯,擔心自己會懷孕,叫大夫范岢為自己診斷,確定沒有懷孕後,一邊感到安心,一邊又有種說不出的失落。】
姜青姝:?!
姜青姝那邊,當她在實時里看到張瑾找人診脈之時,才猛地想起來,自己居然忘了這一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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