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什麼……」
姜青姝抬起手,微笑著撫了撫他的臉,柔聲說:「司空與朕要商議政事,你先回去,等朕忙完了再來景合宮找你如何?」
「可臣要是看不到陛下,臣就心慌。」趙澄抿緊唇,固執地望著她,眼神近乎脆弱,「陛下真的不能多陪陪臣嗎,哪怕就多一會兒……」
趙澄急於從她這裡確認自己還有寵愛,以此來安心,如果她連陪都不願意陪他,那萬一他也像崔弈那樣出事,陛下也許不會在乎……
他心神不定。
姜青姝無奈地笑,「好了,朕依了你便是。」她偏頭,看向一邊的張瑾:「愛卿先回去罷,朕擔心貴君和皇嗣,明日再與卿繼續議事。」
擔心趙澄和他的孩子?
張瑾倒是諷刺地輕笑了聲,方才他還在和她談及不適合生孩子的事,這個趙澄就仗著「孩子」跑到這裡來礙眼,倒像是在鑽他的空子。
好在趙澄活不長了。
張瑾沒必要和一個死人計較,他所掙來的虛假寵愛很快就要沒有了,到時候她就會明白,趙澄對她也是假的,她身邊的這些鶯鶯燕燕都不值得她去浪費時間,倒不如專心和他在一起。
他才是真正能幫她的人。
和他在一起,她依然是坐擁天下的帝王,任何人都不能對她不敬,他會盡心輔佐她治理江山,她想要什麼樣的盛世,他都能陪她去完成。
除了做不到絕對的皇權專制,但自古以來,帝權相權互相制約才是普遍現象,宰相的存在便是為了防止帝王昏庸獨裁,即便張瑾攬權過大,他也絕非尸位素餐之人,在處理國政上也一向勤勉。
他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
即便他手中權勢,已超出一個宰相該有的範疇。
張瑾抬手:「臣告退。」
說完他就拂袖離開。
張瑾離開之後,趙澄才終於放鬆下來,終於,只有他和陛下兩個人了,他又抱緊了她一些,同她說些悄悄話,陛下對他很有耐心,無論他說什麼,她都含笑聽著。
這個被特意挑選進宮的趙家小郎君,哪怕愚蠢跋扈又小肚雞腸,也不可否認是有優點的——那張獨屬於趙家人的臉,是很出挑好看的。
皮囊好看之人,就算曾犯過錯,也容易讓人心軟原諒他。
可是。
事事都能原諒嗎?
他爭風吃醋下毒害人,陛下原諒他了,那麼他用孩子欺騙了陛下,讓她空歡喜一場,她還會原諒他嗎?
他仿佛成了臨上刑場的死囚,在等著懸在頭頂的鍘刀落下的那一刻,那時,眼前的人一定再也不會對他這樣好了。
她一定會厭惡他的。
一想到那一刻,少年就痛苦地閉上眼,突然說:「陛下……如果有一天,您發現臣騙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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