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嗓音低緩又猶豫,似乎作為天子不擅長說這樣柔軟的話,可聽在他的耳中,卻比這世上一切話語都令他心口灼燒。
張瑾呼吸有些促。
他閉了閉目,一貫冷漠的面容愈發肌肉緊繃,然而內里並非冷漠,不過是掩飾失態。
她似是察覺他異樣,伸手扯他衣袖。
「司空一直在心疼朕呀?」
「嗯。」
「嗯是什麼意思,朕要聽你說清楚。」
張瑾沒有睜眼,甚至想偏過頭去,但僵硬許久,卻是認輸般,一向冷淡的嗓音也顯得無奈輕柔。
「臣是在心疼。」
很心疼。
他睜開眼睛,對上她那雙烏黑清亮的眼。
大掌摸索著那條猙獰刀痕,直到按住她肩,俯身過去,輕輕一吻。
滾燙的呼吸灑在背上。
她有些癢,忍著笑埋在他胸口,他以為她疼,動作愈發輕柔,修長白皙的指骨穿過她柔軟的烏髮,輕輕為她按揉頭皮,放鬆神經。
這也是他近日向大夫討教的手法。
冷漠的人一旦溫柔,越令人招架不住。
姜青姝伏在他懷裡,聞著他衣襟上沾染的沉香,微微眯起雙眸。
「司空。」
「嗯?」
「朕覺得你近日變了。」
「是麼。」
「嗯……比如說,很少再那樣板著一張臉了。」
她語氣輕鬆,湊近端詳男人俊朗的眉眼,不放過一絲一毫的細節。
「……這幾日上朝的氣氛都輕鬆不少,朕琢磨了許久,看來是因為司空看起來不凶了。畢竟滿朝文武,誰不怕張大人當初板著一張臉的樣子呢,連鬼見了都繞道。」
她像是在拐著彎罵他。
然她說得很對,張瑾克制地抿了一下唇,似是啞口無言,許久,又摟緊她緩聲道,「那是從前,今後對你自是不會這樣。我既喜歡你,自是要盡力對你最好,若是喜歡什麼,也可以多與我說。」
「說了你便會答應?」
「說說看才知道。」
她仰頭望著他漆黑暗沉的雙眼,沒有急著提要求,而是帶著幾分防備般地問了句:「為什麼?」
什麼都不願讓步的時候,她反而很喜歡提要求,比如在官員調動安排上。
現在卻只有一句為什麼。
大概想問:你為什麼突然要聽了?你是真心想對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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