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心裡暗忖:經過之前的事,只怕陛下從今往後更傾向於用自己信任的人,不太願意用張司空推舉的人了。
但不管怎麼樣,張司空依然位高權重,庭州那麼大的事都只是殺了蔡古,沒能撼動張司空一絲一毫,沒有多少人敢不要命地在背後嚼舌根子。
兩道聖旨很快下發兵部吏部,緊接著又是一道派遣霍凌的聖旨,送到了霍府。
霍凌與霍元瑤一同接旨,隨後宣旨的內官離去,少年雙手捧著這醒目的明黃色聖旨,低聲說:「陛下果然成全了我。」
霍元瑤嘀咕道:「也得虧是陛下,才會仔細看你的請安摺子,若是我,一打開瞧見那麼長的廢話,才懶得看下去,更別說看到末尾。」
少年眸光閃動,揚唇笑了笑。
「因為她是陛下啊。」
別人他不知道,但陛下一定會看的。
陛下就和當初的殿下一樣,總是有些無限的包容、無限的耐心。
只是……
她太好了,以致於這少年總是在她跟前急於證明自己的重要性,卻總感覺無論做什麼,得到的態度都是輕飄飄的。
都是這般溫和、寬容、也從不逼迫他什麼,即使錯了也從不責備。
越這樣,越讓他反而感覺心上缺了一塊,沒有那份被需要的踏實之感。
好像一直都是他在需要她,而不是她需要她。
霍凌這一個月以來一直在暗中研究輿圖,也私下找唐將軍、裴右丞商議過,敵我雙方的部署計劃更是推演了近百次,確保算無遺策。
不惜一切代價,他都一定要收復失地。
霍凌不知此番他能去安西,也有裴朔在御前功勞,裴朔也素來不喜聲張這些事,只是在他臨出府時,又親手摺了一枝梅花給他。
霍凌這下很是不自在:「後來陛下她……問過裴大人了麼?」
裴朔:「沒有。」
少年心裡鬆了口氣,有些說不上來的黯然,他垂睫看著手中的梅花,想了想,忽然抬眼說:「在下有個問題,其實想問很久了,不知裴大人是否方便解答?」
「但說無妨。」
他直視著他的眼睛:「裴大人的這片梅林,是不是為陛下而中?」
這是霍凌的直覺。
但不知是不是錯覺,霍凌問出這句時,眼前的男人沉靜的眸光中頓時起了波瀾。
霍凌頓時有些明白了,又道:「裴大人是不是也想送陛下梅花,只是……」只是苦於沒有合適的立場和藉口,不便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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