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忍著疼半跪在地上,手指往前,死死抓住她的衣擺。
「別……別走……」
她驚訝地轉身,對上他的眼睛。
少年半跪在地上,費力地仰著頭,望著她的眼睛裡有千言萬語,即使努力藏著,也總會流露些許渴望與依賴。
她蹲下身來,和他平視。
灼鈺怔了怔,望著少女近在咫尺的容顏,下意識屏住呼吸。
才對視了幾秒,他便控制不住逐漸放肆熱切的目光,睫毛撲簌著,飛快地撇過腦袋。
一隻修長白皙的手,卻捏著他的下巴,讓他被迫抬頭。
她湊近在他耳側,輕笑道:「朕最近在忙一件特別重要的事,等忙完了,再陪你好不好?」
「……好。」
灼鈺的聲音也細弱蚊蠅了。
少年看著她近在咫尺的容顏、那張極盡溫柔又漫不經心的眼睛,有些惱怒地恨自己:自己真沒出息,為什麼她這樣隨便湊近哄一句,他就好像……完全丟盔卸甲了。
可是他又淪陷在她的嗓音里,溺死在她的視線里。
灼鈺蜷縮在地上,下巴仰著,被她居高臨下的目光籠罩著,看到她光潔的下頜和修長的脖頸,還有半揚起的唇角。
他試圖湊近她一點,蒼白冰冷的手指輕輕探向她捏著他的那隻手。
她即刻鬆手,改成握住他的手掌,笑了聲。
「想和朕拉手呀?」
灼鈺一怔,渾身的血液都叫囂起來,抿緊唇,逼迫自己忍住,不要暴露……
她沒有得到回應,也不惱,而是探手到腰間,取下貼身的玉佩,把它放在少年掌心,「朕把貼身之物扣押在這裡,作為承諾怎麼樣?等下次朕來見你,再拿回這個玉佩,這樣你就不用擔心朕不會來了。」
少年怔怔低頭,手指微微蜷起,捏住了這個雕刻龍紋的玉佩,用盡全力。
「……知道了。」
他的聲音有些啞。
像是等久了想哭,又像是迎風受了涼。
傻子是永遠不會知道等待有多麼難熬的,可是他偏偏是清醒的,清醒得可怕。
……
姜青姝對灼鈺說的那件「特別重要的事」,正是指張瑾。
等她解決了張瑾,才有心思做別的事。
只是……
鄧漪說:「臣從來沒有見過像侍君這樣痴情的,他現在什麼都不做,就捧著您的玉佩瞧,睡覺也揣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