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灼鈺出事的消息,她愣了好一會兒,還是有些不解迷茫。
不明白灼鈺能出什麼事。
她只是通過張瑾的實時,知道他刺殺了張瑾,抱著玉石俱焚之心。
那時她還在京城外,看到這條消息時大感意外。
他是……以為她真的死了,所以哪怕豁出性命也要為她報仇嗎?
假死的事為了防止出現紕漏,姜青姝只讓最關鍵的少數幾人知道了,就連長寧都被蒙在鼓裡,她更不會告訴灼鈺了。
姜青姝謀算之時考慮到了絕大數人,卻獨獨漏了灼鈺。
忘記了聽到她死訊的小傻子,會崩潰、會發瘋、會想殺人。
但好在他咬舌自盡也沒有成功,張瑾也沒有殺他,事後只是被軟禁起來了,姜青姝就以為他不會有事了。
她便專心地去處理自己的事,不再去關注這件事。
灼鈺很好。
但他既非大臣,也非將軍,更不是左右她朝局的任何人。
對她而言,也僅僅只是一個乖巧聽話、在她想起來時可以寵幸的侍君,只負責逢迎討好,權力的廝殺與他毫無關係。
最多只想過,既然他主動暴露了意識清醒的事,又對她如此真心,待她回宮之後,作為補償,便不計較欺君之罪,讓他作為一個正常人好好地活著。
那小子裝傻了一輩子。
他也會發自內心地渴望著,不再活得那麼辛苦吧?
她都想好了,所以在聽到灼鈺的出事時,姜青姝還是愣住了。
於露伏在地上抽泣著,焦急地陳述來龍去脈:「侍君之前以為陛下您……遇到不測,受到極大的刺激,不僅一下子恢復了神智,還性情大變,便是奴婢也靠近不了他,他還……說自己有孕……」
姜青姝打斷她,「長話短說,他刺殺張瑾之後又發生了什麼?」
於露懵了一下,沒想到陛下連這都知道,低低垂著頭,忍著淚道:「張司空下令把侍君關在眙宜宮,派了很多人嚴加看管,把他捆起來不許他自盡,更不許奴婢在內的宮人進去探望……奴婢以為沒事了,可誰知道,今日一早,侍君不知怎麼解開了繩子,懸樑自盡了……」
懸樑自盡。
這四個字,如驚雷在腦內轟隆一聲。
姜青姝微微睜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他自盡了……」
於露哽咽道:「等侍衛們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奴婢不知道侍君為何要如此決絕,陛下,奴婢求您去看看吧……」
於露作為當初被鄧漪安插在眙宜宮負責監視灼鈺的宮人,她對灼鈺,本沒有什麼感覺。
但她從未見過那樣一個人,好像一張白紙,完完全全沒有自己的喜怒哀樂,沒有野心,沒有追求。
他只念著陛下。
那一枚玉佩,被他日夜揣在懷裡,睡覺也捂在胸口,誰也不許碰。
他捧著玉佩,就好像在心裡祈求上蒼,求求天上的神明,讓陛下過來吧,我好想她,我這一生沒有什麼追求,什麼都不要,只想見她一面就好,可不可以?時間久了,連於露也站在宮苑裡,雙手合十地看著天空,希望侍君能得償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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