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遠感覺頸部一涼,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他朝下瞥去,劍已經架在脖子上。
蕭泠音把隕收回,點頭道:「承讓。」
何遠輸給沈忘,面子上很抹不開,因此轉身就走。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其他人也不好再繼續比,一位將軍對沈忘說:「沈大人武藝高強,我等心服,不用再比。」
說這話的人蕭泠音也認識,是她以前的副將之一,叫蘇橋。剛剛勸說何遠的,也是他。
蘇橋這人最是忠心,今年年初時,她便是派蘇橋去接應文津道糧草。蘇橋幾次和文津要糧無果之後,還與文津吵了一架,因此也被文津視為眼中釘。
蕭泠音看著蘇橋,久別重逢,她壓制著自己愉悅的心情,笑問:「還不知將軍如何稱呼?」
「在下蘇橋,不敢當將軍之稱,只是蕭將軍身邊的副將罷了。」蘇橋朝沈忘抱拳,他看出沈忘並未盡全力,即便何遠步步緊逼,沈忘還是裝作險勝,未在將士面前讓何遠顏面掃地。
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但蘇橋最是細緻之人,他願意承沈忘的情。
其他將士們見何將軍就那麼輸了,臉上有些掛不住。他們北漠城的將軍輸給玉京來的年輕小子,怎麼也說不過去。
蕭泠音看著蘇橋,笑道:「蘇將軍,多謝你從中斡旋。」
他們一行人再回到屋中,何遠已經卸下重劍,坐在主位。
何遠看見沈忘與其他幾人有說有笑地走進來,臉色就更難看了些。
這五人中,資歷最老的便是何遠。在七年前蕭泠音來北漠城之前,何遠在軍中便聲望不低。當時所有人都以為何遠會是北漠城新的將領,事實也如人們所想,何遠的確接手了北漠城。
但僅僅是一年,蕭泠音就屢立奇功,可以與何遠分庭抗禮。第二年,蕭泠音就取代何遠,成為北漠城軍中的頭狼。
今年蕭泠音遇刺身亡,何遠再掌軍權,卻不想陰溝裡翻船,眾目睽睽之下敗在沈忘這麼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手裡。
蕭泠音進來之後,何遠冷聲道:「沈大人武功如此高強,陛下怎麼才封了中郎將?」
他受不了頭上被人壓著,看沈忘,就更多幾分怨毒。
這樣明顯是嘲諷的話,蕭泠音卻很正經地回答:「我還年輕,沒什麼功績,中郎將就夠了。」
她本意是實話實說,可何遠聯想到其他很多,「是我老了,不中用了。」
本來蕭泠音的話沒問題,可何遠這麼一接,就變了味兒。
蕭泠音在左側最前邊的座位上坐下,她以前怎麼沒發現何遠這麼會挑撥是非。
還有一件事,她想起,在她右臂被柔然人砍傷時,何遠就在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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