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讓我妹妹住在你家，你難道就不怕她出事？」江寧意頓時惱了,「你剛才還口口聲聲讓我不要傷害她，你自己呢,不也將她置身於危險之中！」
「她和你我不一樣，」賀歸御搖頭。
江寧意追問道：「什麼不一樣？」
賀歸御淡然道：「她只是我賀家的客人，藏在暗中的人不會把長達數年的布局浪費在她身上，她身上沒有他們想要的，但你我不同，我本來就是他們的目標，而你是江市首富的長女，你的價值不比我低，你如果住進賀家，他們或許會把目標轉移到你的身上。」
江寧意眯著眼睛想了想，忽然問了另外一個問題：「他們是境外勢力？」
賀歸御讚賞地看了江寧意一眼：「暫時只查到這點，其他的查不出來。」
「嗤，你們賀家也就這點能耐了，」江寧意冷笑了一聲，「你躺病床上快三年，現在人是醒了，兇手卻還逍遙法外。」
江寧意往沙發上一靠，原本譏笑賀歸御的表情變成了自嘲：「我江家也一樣沒用，找失蹤的女兒找了二十多年，現在人找到了，當初帶走我妹的人也還逍遙法外，這首富當的，可真丟臉！」
「兇手不是找到了？」賀歸御皺眉。
之前江寧意帶資料來找賀歸御，想讓他啟用超人類智能進行大數據篩選時，說過兇手已經被捉住了。
「那是主謀，他負責把我妹妹帶走，另外還有一個同夥，負責照顧我妹妹，就是他那個同夥，把我妹妹帶走了二十多年，」江寧意咬
牙切齒地說。
「警方沒能從主犯口中問出幫凶是誰？」賀歸御剛才說他自己的事時，表情淡淡的，現在提到姜因竹，他臉上的神情反而緊繃了起來。
「那渣滓在第三天就被找到了，結果他大概是想著能用我妹換到巨款，興奮到前一天跑出去喝酒，在酒吧和人發生衝突，被人用鐵凳子砸了腦袋，半邊腦瓜都凹了，成了不能自理不會說話的廢人，現在都還在醫院關著呢。」
江寧意又是自嘲地笑笑：「我妹妹就是因為這樣才找了二十多年，明明兇手已經找到了，但老天爺太早給了他報應，我媽媽一直過不去這個坎，她一直自責說是她的錯，因為她回家的路上耽擱了一下，去給我妹妹買玩具才導致回家遲了些。」
賀歸御沒說話，他也沒想到江家找不到女兒會是因為這個原因。
「賀歸御，謝謝你幫我們找到了她，」江寧意忽然很認真地對賀歸御說，「也謝謝你勸我在對待她養父母的事情上要慎重，你說得沒錯，是我們沒保護好她，我不能再去傷害她。」
賀歸御側頭看向窗外，淡淡地說：「我是希望你沒對我說這聲謝謝，那這樣她就不需要面對接下來的事情。」
江寧意張了張嘴，終是沒再說話。
倆人沉默地坐著，直到賀老爺子從樓上下來。
幾人一起吃了早餐，姜因竹幫忙炸的油條很到火候，脆而爽口，江寧意離開的時候，還打包帶走，說是要帶回去當午餐。
姜因竹站在台階上看著江寧意坐車離開，臉上一直帶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