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錢絮眼眸低垂。
眼底的波濤卻洶湧,幾個翻滾的浪頭似是隨時都能淹沒一切。
錢絮在想,這到底是兩三年後的真實寫照,還是因為她內心深處的不自信占了上風?
她總疑心自己這個要當後媽的人無論如何都趕不上別人的親生媽媽,而近來的情況和當初也全然不同,沈祈自從矽谷的天使投資人那裡拿到第一筆融資開始,她早就知道他並不會留在俄亥俄太久了。
可那道幻影仍然太過殘忍——
憑什麼自己就淪為了刺激程雙意的工具?他們兄妹為了得到母親的愛,並不可恥,可恥的在於他們寄希望於利用自己,而看自己這情況多半會信以為真,真真切切開始為和他們一同參加綜藝而準備。
到頭來,自己只是個隨時可以被替換掉的棄子?
一旦程雙意鬆口了,願意參加節目了,那她是不是要連滾帶爬的離開嗎?
難道她程雙意天生高貴,為了請她勉為其難地用得上自己,她錢絮還得感到榮幸?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她這麼些年一邊讀研,一邊費心盡力地照顧著沈棲月和沈棲年,也一直以為人們之間的情感是共通的。
沈棲月只是小女孩脾性,而沈棲年只不過有的時候沒有主見。
她並沒有多想自己的付出得到回報,但是至少,他們不應該把這一切當作理所當然,更不應該利用自己的心軟為成全他們的私心。
身旁的teenager橫衝直撞,差點使得錢絮脫離了原本的隊伍。
錢絮恍惚中回神,又重新站在綿延不絕的隊伍里,她擔心的第一要務仍然是會不會讓外面的沈棲月和沈棲年等得太久了。
到底是這麼些年的付出已然成了一種習慣。
這不過是未來的某個不吉利的幻影,一個畫面不足以摧毀她長期以來的信仰,錢絮無法將這一切和現實真正聯繫起來,碎碎念道,「亂夢而已。」
前面的黑人大媽已經不再作禱告,而是神神叨叨地突然來了句,「Dream talks(夢會說話).」
錢絮扯了扯眉心。
依然認定了這是一場巧合。
就算是站在經濟學的理性人假設來看,錢絮也沒有這個時候突然放手的道理,且不說這麼些年的默默付出,眼下她也好不容易度過最煎熬的時光,按理說是要陪著沈祈享受物質充沛的生活——
而他也是一直那樣允諾的。
錢絮再回眸瞥向沈棲月和沈棲年,他們兄妹倆似乎已經重歸於好了。只是她自己未曾注意到,那股子強烈的關懷的愛,已經消減了大半,那種害怕他們在外受傷因而繃緊的神經,也漸漸鬆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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