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少爺,你去哪兒?醒酒湯還沒喝呢!」
「倒掉。」霍慕東一向少年老成,鮮少有失態的時候,今天借酒任性地說,「我不喝他煮的湯。」
走就走,有本事再也別回來,大哥說得對,三條腿的□□不好找,兩條腿的漂亮男孩有的是。
習慣了喜怒都藏在心裡的人,連任性也適可而止,霍慕東沒再借著醉酒的緣由,說出其他出格的話,他平靜地洗了澡,平靜地吹乾短髮,甚至還記得打開筆記本電腦,把白天剩下的兩封郵件看完。
狀態比今晚離開的江禮還要鎮定無情。
但他在空蕩的大床上躺下時,卻失眠了。
過去一個月,江禮有一半時間都被他弄得精疲力盡,直接在他懷裡睡過去,溫暖而柔軟的身體抱起來很舒服,江禮有時候背對著他,有時候把臉埋在他頸窩裡,不管什麼姿勢,總有幾根不聽話的髮絲戳在他下巴上,連心裡也痒痒的。
而現在整個房子仿佛都沒了人氣,霍慕東從沒發覺他的臥室這麼大,這麼空,連香氛的味道都不對,無端讓人煩躁。
霍慕東實在睡不著,凌晨三點多的時候,起身潛入隔壁空置了的客房,霍總困得難受,顧不得逞強,此刻只想睡個好覺,沒想到,床上竟真殘留著某人的味道,溫暖的,乾淨的,似乎還留著一點被沐浴露烘焙出的肉香。
霍慕東心頭竟有點酸,他抱著被子深吸一口,才閉上眼睛。
。
江禮在公司附近找了家青年旅舍,青旅最大的優點是便宜,而且出門就是地鐵站,通勤非常方便。
不過,青旅都是跟人合住,一個房間足足五個床位。自從確認成功懷孕,江禮現在對自己的性別認知有一點模糊。
雖說他上輩子就做過檢查,無論染色體還是第二性徵,都是絕對的男生,可他懷著寶寶,就下意識對陌生男人懷著警惕。
然而,環境比想像中安全得多。裝修是的宜家風格,原木色的上下鋪錯落擺放,竟然還挺有設計感,每個床位配備一個帶磁感應鎖的柜子,屋裡還開著暖風。
邁入十月之後,氣溫急轉直下,上一周還能穿短袖,現在大街上已經有人套羽絨服,江禮的厚外套還在行李箱裡,現在只穿著加絨格子衫,外邊套一件巨轆發的,差點被夜風吹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