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撐腰時,齊玉艱難苦撐,眼中淚硬挺著不肯落下,現如今季子漠把他拽到自己身後,他再也無法堅持。
他在他身後,委屈的落淚,不過一瞬就朦朧了視線。
季子漠視線穿過大開的門,看了眼西南牆頭,上面只有一隻不知名的鳥兒停留。
季子漠未進來前,齊玉一人對陣一群人,現在進來了,也不過是由一人變為兩人。
氣氛劍拔弩張,各自緊繃著,季子漠笑道:「能站在祠堂中的都是至親血脈,說的俗點,都是一根藤上結出的果,不至於鬧的如此僵。」
「有什麼話不如坐下來慢慢商談,最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皆大歡喜。」
強勢到開天闢地的人,突然示了弱,似是可以平和的解決。
其他人忙跟著軟了語氣。
「侄婿說的對,都是一家人,凡事好談。」
「哎,不是我們不通情理,實在是沒有這樣的道理,你岳父岳母生前沒有留下話,現在有爺們,怎能讓一個哥兒掌了家。」
季子漠故作沉思:「各位長輩說的也有理,只是齊玉和一般哥兒不同,乃是招贅並非出嫁,你們說的這個.....人,連族譜都沒姓名,就算是上族譜也要我岳父同意,可他又......如果按照你們說的,也是沒有這樣的道理。」
「我想著,既然你們介意齊玉哥兒的身份,不若我來接手,到時我與齊玉的孩子出世成年了,我再交給他,你們看如何?」
「你們也知道,現在入贅的無法科舉,我閒著也是閒著,不如站出來把事接到手裡,省的你們爭來爭去,傷了親情和氣了。」
一屋子靜可落針,皆是呆呆的看向一臉英勇就義的季子漠,他要齊家的家業,瞧著還像是齊家對不起他一樣。
齊玉猛然止住眼中淚,抬頭環顧四周,眉眼荒涼一片,只覺四周全是鬼魅妖魔。
原以為是來救他出牢籠,不過又是一個相同的貪婪之人。
他猛然發笑,笑的心如刀割,想阻止一切,卻發現自己一無是處,猶如廢物。
猛然間,手被人握住用力的捏了兩下,似是別有深意,又似警告他不許亂動,自己是他掌心之物。
族譜早已翻好,父:齊文先,母:許小倩,哥兒:齊言玉。
季子漠低頭一瞥,瞧清名字眼角微眯。
季子漠善辯,為了利益和他們你來我往,等到他們耐心減消,又說幾句示弱的話。
白馬過隙,雙方如做買賣般,說著手中的籌碼,找著對方不合理的繼承漏洞,談著交割的利益。
齊玉的手早已掙開,此時死寂一般的跪在蒲團上,面對祖宗排位,毫無辦法。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見識到季子漠的本事,只用入贅一條,就能和他們爭個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