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悔恨的事不能想,越想越是痛苦崩潰,季子漠放在他後背的手往上移了移,停在了齊玉後腦勺。
「齊玉,娘是一個敢愛敢恨,果斷的人,有些事不是你勸了他們就都能幸福,這事也沒有對錯。」
不甚寬敞的灶房,因做飯燒火留下的餘熱早已散去,埋在肩上的臉定是濕了大半,因季子漠脖間都感受到了溫熱。
溫柔後是細膩的皮膚,幽幽的香味讓人心軟成海。
季子漠一隻手橫過齊玉膝彎處,如抱孩子一般的把他抱起。
齊玉下意識勾住他的脖子,抬起頭,滿臉淚痕。
季子漠腰間用力站起身,把他的兩條腿分開別在自己腰兩側,用下巴點了點微微燭光:「拿著,抱你回去睡覺。」
齊玉聽話的拿了燭台。
「把關門了。」
齊玉忘記遮掩受傷的右手,伸出手合攏門。
「把門推開。」
齊玉把睡房的門推開。
「再把門關了。」
齊玉再把房門關上。
一陣纏綿的風裹著燭光恩愛了一番,帶走了所有的光亮,只留下一縷白煙,與一室黑暗。
因抱著人,季子漠靠在門口歇了歇,粗重的呼吸在暗夜中異常明顯。
齊玉虛勾著他的脖頸,在無人能看清的夜裡紅了臉。
被放在床上,被蓋上了被褥。
「別再七想八想,睡得著嗎?睡不著我給你講個故事。」
「什麼故事?」四個字不復以往清冷,軟的不像話,濃稠的像是裹著蜂蜜。
季子漠坐在床沿側了側身子:「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個廟,廟裡有個老和尚,老和尚在給小和尚講故事......」
他講的認真,齊玉不由的也正色的聽了起來。
「講的什麼故事呢?講的是從前有座山......」
一盞茶的功夫後,齊玉從一開始的不解到最後的瞭然,扯過被子蒙住頭,面朝里躺著,一副拒絕再聽的樣子。
季子漠悶笑了一聲:「晚安。」
房門被人開了又關,齊玉悶在被窩裡臉紅如霞光,把自己縮成一團,輕輕笑了。
清晨,陽過落在精緻的眉眼,單從臉上看,絕看不出被子下的睡姿是何種的囂張。
齊玉被光刺的皺了下眉,睜開眼發了會呆,坐起來拿過一旁的衣服。
視線落在手上呆愣住,他昨日傷了手,傷口貫穿整個手心,按照那哥兒說的在傷口撒了些鹽,除了疼痛加劇,效果也不是太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