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蘭是個手腳麻利的,兩間房一個院子收拾的利索,她站起來說好。
齊玉沒有說不舍,眉眼卻全是依戀,季子漠攬住他的肩頭,說:「姐,我和齊玉去找一趟大一他們,等下再送齊玉回來。」
小巷的兩邊住著人家,季子漠和齊玉並肩走著,立春後的陽光只照了一半地面,一人走在陽光里,一人走在陰影處。
季蘭站在院門外,一邊站著季丫,一邊站著季安,飽受苦楚的容顏滿含擔心。
季安扯了下季蘭的衣擺,和她說家裡被人潑了黑狗血。
季蘭怔楞了半晌,再抬頭看向站在陰影處,逗齊玉開心的季子漠,心中疼的厲害。
大弟長大了,成了一個能為家人遮風擋雨的人,可是,不知怎的,她腦中出現了那個不懂事的大弟,一個每天關著門,一心讀聖賢書的大弟。
人真是奇怪,季子漠不懂事時,季蘭絕望的拋棄了所有,季子漠現在扛了家,把一家子人護在並不寬廣的胸膛下,季蘭又有些想哭。
另一條小巷中,季子漠和齊玉站到傍晚才等到大一四人,中途有人走動,兩人就面對著牆,或者是站在樹後。
季子漠想罵人又想笑,沒想到穿越到古代還出名了一把,在桑農縣都快成明星了,討論度直線上升。
隨大一進了院子,不需要他開口,幾個人就嘰嘰喳喳的說了起來。
「有人故意把火往你們身上引,不過我們還不知道是誰,等打聽到了再告訴你。」
季子漠:「不用,我知道是誰。」
齊玉顯然也想到了,無聲說了個郭字,季子漠點點頭。
大四追著問是誰,季子漠沒說,問道:「有人說董家嗎?」
齊家和董家前後腳招贅,董家的贅婿還不如齊家的,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是一回事,只不過是齊家沒落了,董家依舊富貴。
大一:「有說董家的,不過大多都是說你夫郎的。」
大二:「董家的贅婿昨日從馬上掉下來,說是摔斷了腿。」
季子漠第一反應是董寒玉動的手腳,不過此事與他無關,季子漠懶得多想。
大三討好道:「大哥,嫂嫂這事你打算怎麼辦?我可以幫忙。」
季子漠嫌棄的把大三的腦袋推到一邊:「別套近乎,小小年紀就惦記上我們家季丫了,想的美。」
又問:「縣裡的人最近都是怎麼說縣令的。」
大一:「說縣令好,公正廉明。」
「說歷來都是有錢的花錢買人頭,或是僱人,這次縣裡大戶家的哥兒都逃脫不了去邊塞的命,上下幾百年都沒見過這麼廉明的清官了。」
「說是郭縣令的辭官文書已經寫好,我聽縣裡有人說,要是上面真的黜免了郭縣令,他們就寫萬民傘。」
把縣城裡的風風雨雨說完,大一到大四齊齊的望向季子漠:「季大哥,你說坑銀子這事和郭和郭縣令有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