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帝:???
剛才季子漠剛正不阿一臉不怕死的模樣,活活是朝堂上的諫臣,現在討好試探的又是一臉奸臣樣,景安帝一時有些不適應,想讓人把他拉出去,又好奇他口中的故事,一甩袖子怒目道:「講。」
季子漠:「不知皇上知不知道托塔李天王和哪吒?」
又瞥了眼景安帝,瞧著不像是知道的樣子,季子漠便輕巧的坐直身子,從頭開始講李靖和哪吒的父子孽緣,頗具神話色彩。
季子漠講故事的功力不錯,只景安帝聽的雙眼眯起,猜不透他到底要說個什麼。
季子漠:「話說李天王和哪吒都修成正果位列仙班,這一日玉帝派兩人出去辦差,途徑一地時父子倆又吵了起來,李天王覺得身為父親高哪吒一等,哪吒覺得自己法術比父親厲害,雙方誰都不服誰,剛好看到路旁成群結隊的螞蟻,用神眼數了一數,恰巧十萬另一隻,故而打賭,誰踩死的螞蟻多誰就獲勝。」
有頭沒尾的故事到此結束,景安帝等了幾息,眼神不測的看向季子漠。
季子漠覺得脖子有點涼:「講完了。」
景安帝雙目圓瞪,冷哼一聲:「這算是何故事,踩螞蟻有何好比的,成了仙還如此幼稚,輸了又如何,贏了又如何?誰輸誰贏不知道,你連父子二人為何爭吵也不說,連新入門的說書先生都不如。」
季子漠無辜道:「回皇上,不是草民不說他們為何爭吵,實在是草民也不知道,死的十萬另一隻螞蟻到了閻王殿,閻王問他們怎麼死的,他們只知道是被兩位仙人父子吵架踩死的,仙人為什麼吵架,他們哪裡會知道。」
景安帝腦中錚的一聲,猶如琴弦猛斷,剛才聽季子漠的故事像是隔著一層絲綢,現如今季子漠剪破了這層布,像是有一個狠厲的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
景安帝臉色難看的厲害,眼中殺氣沸騰道:「你就不怕朕剮了你?」
季子漠實話實說道:「怕。」
過了兩息,季子漠俯首懊悔道:「草民有點年輕氣盛,剛才一時沒忍住,如果皇上你現在重新問,我可能就不敢說了。」
「皇上年幼登基,一年從頭到尾日日苦學,親政後誅奸臣近忠言,嘔心瀝血為國為民,治河道輕徭役......」
季子漠總結舉例對比古往帝王,細數景安帝功績,夸的真心實意。
景安帝:......
在皇位上坐了半生,景安帝見過忠見過奸,季子漠這種一會忠臣樣一會奸臣樣,有點錯不及防的意外。
天色大亮時,季子漠被太監扶著,腳步虛浮的走出朝仁宮,主要是跪的。
季子漠最後對著景安帝一頓夸,景安帝就沒再說話,只是一直盯著他看,就和剛開始盯藻井時一個眼神。
季子漠動也不敢動,就那麼渾身發毛的跪了半宿。
見過皇上,依舊是被押回牢中,季子漠雙腿發疼又發軟的坐在乾草上,吳施中抓著鐵欄急問:「季兄,如何了?他們對你動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