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漠想,如果是他的,如果是他的......
應該是他的吧?要不然鄭柏敘怎會拋下齊玉去邊塞,而且那兩人都是守禮的人,怎會未婚就......
是不是就是因為發現齊玉懷了他的孩子,鄭柏敘才難以接受的離開的?
他枯坐在地上,捂著眼似哭似笑,直至指縫間有了濕潤。
季子漠不是個回頭的人,也不是個吃回頭草的人,可是這不一樣。
那個人是齊玉,齊玉懷了他的孩子。
一想到這個,季子漠那顆冷寂的心,就再次狂熱了起來,仿佛空寂許久的心臟,再次被填充滿。
故意壓制的胸膛翻滾著熱浪,狂吼著,蠱惑著,想讓季子漠不顧一切的沖向齊玉,把他從樂信候府搶出來,搶回到自己懷裡。
季子漠問自己,其實,其實齊玉的做法也能理解,對吧?
所以,理解了就能原諒,對吧?
季子漠用僅剩的理智待到了散場,期間敏靜郡主來說了什麼話,季子漠連聽都沒聽清。
季子漠不確定是否有人日常跟著自己,故而先去找了趟吳施中,進了他的書房,悄摸的跳窗而去。
一路上小心謹慎,直至到了樂信候府。
樂信候是個侯府,對杏花村的人來說,是天上的星星,可望不可即,對皇城的人來說,不過是一個沒落的侯府。
其他的不說,守衛連一般重臣家中都不如。
季子漠趁著夜色與樹木,在侯府轉到半夜,聽了不少悄悄話,才摸清齊玉住在什麼地方。
也聽得鄭柏敘不在,齊玉不喜侯府的人守夜。
季子漠繞到齊玉房間的窗戶外,手抬起又落下,落下又抬起,反反覆覆十幾次。
烏鴉唱著嘶啞的歌,季子漠腦中一直回想著那句話:道不同不相為謀。
良久,他收回手,又悄無聲息的離去,只在窗台上留下一包杏干,酸味不如桑弄縣的那家,卻是季子漠跑遍了皇城所找到最酸的一家。
吳施中的書房,季子漠跳窗而入。
吳施中放下手中的書,上前奇怪道:「你這是做賊去了?」
指了指季子漠身上的樹葉泥土。
這些日子,兩人算是混成了好友,吳施中算是季子漠在皇城唯一的朋友。
他彎腰拍了拍膝蓋,站起身問:「有酒嗎?」
吳施中忙讓一旁的小廝去準備酒菜。
夜風輕柔,皓月當空,兩人移步到花園的亭子中。
季子漠一杯一杯的喝著,吳施中勸了幾句勸不住便也隨了他。
第95章
吳施中:「差事煩悶?上林苑監管寫樹木花草牲畜,確實讓人煩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