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信候府有兩子,鄭柏敘是嫡子卻醉心醫術,都傳世子之位會落在第二子頭上,可怎麼這麼巧,你和鄭柏敘回來沒多久,鄭柏敘那個弟弟就從馬上墜了下來摔斷了腿。」
「鄭柏敘現如今成了世子,你就成了世子夫郎,真是無巧不成書,讓你得償所願了。」
四下無人,這些都是季子漠的猜測,他邊說邊打量著董寒玉的神情。
砰的一聲,兩扇門被人從外大力推開,鄭柏敘臉色蒼白的站在門外,刺目的陽光灑在他身上好似發著光。
運籌帷幄的董寒玉終是變了神色,他慌張的站起身:「夫君你聽我解釋,我沒有,季子漠胡說的。」
有前科的人怎能得到信任,董寒玉伸手欲牽鄭柏敘,鄭柏敘搖著頭連連後退,好似他是人間惡魔。
在桑農縣被算計的那晚鄭柏敘心知肚明,念著和董寒玉一起長大的緣分,他裝作不知。
可若真是董寒玉害了他親弟,鄭柏敘萬死難解其罪。
鄭柏敘溫和性子遭到雷霆打擊,腳步踉蹌離去,董寒玉再也顧不上其他,只忐忑的去追。
季子漠後悔不迭,剛才所說的一切都是他的猜測,並無實據,沒料到鄭柏敘在門外聽了個完全。
房門大開,齊玉腳步急促的進門,走到床前扶著季子漠趴下,後又慌忙的查看他後背的傷口。
白色的紗布已經染紅,他單膝跪在床前,邊小心解著紗布邊提聲道:「司琴,打盆熱水來。」
身子發虛的季子漠猛的回頭,齊玉手一抖,垂眸道:「大人,你後背傷口還未結痂,紗布都染了血,我幫你上藥換新的。」
季子漠審視的視線掃過他的眉眼,隨口問:「你會?」
齊玉心如擂鼓不敢看他:「會。」
他在邊塞學了些醫術,雖不說醫術多麼精湛,包紮個傷口不成問題。
季子漠半月後銷了傷假,王尚書遭了帝王雷霆之怒,一族發配邊塞。
季子漠原想著無論是升是降都應該在戶部打轉,誰知皇上早朝時把他升為左侍郎,卻調到了吏部。
半年時間,從戶部正五品的郎中,升為正三品的吏部左侍郎,季子漠升官的速度讓人嘆為觀止,卻升不起絲毫的羨慕。
朝堂之上怎會有痴傻的人,季子漠的升官猶如走在懸崖之上,在戶部參了戶部尚書,現在去了吏部,吏部尚書怎能對他有好顏色。
以下犯上的人去何處都會被針對,季子漠從那日早朝時就走了一條孤勇之路。
季子漠的朝服一換再換,從綠色換為大紅,又從大紅換為紫紅,惹眼的猶如另類。
春去夏來,兩輛牛車停在三進院落前,昏睡的阿吉聽到動靜迷迷糊糊睜開眼,趕車的男人......不認識。
牛車上的女人......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