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著的唇角溢出難耐,過了片刻,齊玉睜開如泉水洗過的雙眸,迷茫的看向重新躺下的季子漠,不懂他怎半途而廢。
季子漠寬大的手掌給齊玉揉著腰,話語有些低沉:「你身子不好,別貪多。」
齊玉:......也不知是誰貪多。
外袍裡衣都在床邊堆著,兩人同蓋一床棉被,里外是何種情形對方都知。
季子漠現代在部隊待過,自己也時常健身,來到皇城的這幾年,他日日不曾停下,也找武師傅學過不少。
腰間的力量和手臂的堅硬讓齊玉心跳不止,抿了抿唇,錯開眼道:「主持的藥很好,用了與正常時無差別,經得起你胡鬧,我們在杏花村互通過心意後,我問過主持。」
季子漠雙眸閃亮,像是吃了靈丹妙藥:「當真?」
齊玉輕聲嗯了聲做回應。
急促間,季子漠最後叮囑了一句:「不舒服了和我說。」
如在雲端的齊玉無法控制的說出心裡話,雙目迷離的喃喃道:「食之入髓。」
對情事的評論,這無疑是最高讚美,季子漠恨不得把入迷的人拆骨入腹。
季子漠一連告假三日,整日躲在房間,把受了情傷的姿態做的足足的。
季蘭等人日日掛心,卻不敢上前打擾,只餐餐盯著膳食,想讓他多吃幾口。
三日假不多不少剛剛好,天未明,季子漠賴在床上不想起,頭在齊玉肩上蹭來蹭去:「還在下雨,不想去上朝,就想天天和你膩在床上。」
齊玉困的眼睛都睜不開,躲著他的頭道:「你的頭髮好癢。」
半夢半醒間的聲音如蜂蜜拉著絲,季子漠見他累的說話都不睜眼,捨不得再與他鬧,輕著動作穿好衣服出了門。
孕痣的地方得到個濕熱的吻,齊玉揚了唇角,隨後沉沉睡去。
季子漠現住的三進小院在東橋坊過橋往西,皇上新賜的府邸在東橋坊過橋往南,原是內閣首輔孫延濤的府邸,現在與齊玉舅家一同在邊塞流放。
兩處相距不遠,今日日頭充足,季子漠告了半日的假,打算領著家裡人去新府看看,荒廢了幾年,總要修繕一番才好搬進去。
內閣辦公的地方離文華殿不遠,季子漠抱著二皇子往文華殿去。
二皇子現如今五更天起,學了文武小歇片刻,下午就是跟著季子漠這個不知道教什麼的師父。
季子漠自己一張案桌,另讓人做了一張高些的椅子放在身旁,兩個人一起看奏摺,有時候一個無關緊要的摺子一大一小都能說半日。
當然,大多是季子漠說,二皇子轉頭聽著,內閣現有十二人,開始聽季子漠給二皇子看奏摺皆是心裡一咯噔,後看他天南地北的像是說書先生,提著的心又放下一些。
抱二皇子走路這條,季子漠委婉的問過劉公公,二皇子年齡六歲,虛歲不到五歲,日日跟著他來回走,是否弄個小小的軟轎跟著。
劉公公過了片刻回他:皇上讓人去請太醫了,讓太醫給季大人看看身體,怎年紀輕輕就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