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彰憶月一時間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葉霜輕輕捂住彰憶月的雙眸:「每逢風起時,我便思憶君。風時時刻刻不停,我分分秒秒思君。雪來時,我便想起你。」
彰憶月頓時一懵:「啊……什麼意思?」
真的是她想的那樣嗎?可是為什麼她還要和蕭將軍成婚?
為什麼她總是給自己多情的遐想,到頭來卻是給自己從頭到腳到了涼水,讓自己難堪。
「自己想。這個問題你一定可以答對。」
「師父這樣給徒兒設置難題,徒兒真的猜不出來。」彰憶月掩面輕笑。
近三年困在公主府,彰憶月也學會了把心事全部沉澱在心底,逐漸內斂了不少。
葉霜輕柔地握住彰憶月的雙手,彰憶月的食指輕而易舉地戳破薄薄的窗紙,葉霜垂下眼帘:
「窗紙很薄,人們為什麼還蒙住這一層?難道真的是沒有必要嗎?」
——為了防止風雪漏進屋內。
怪不得,葉霜當初在祭神會上選擇沒有回應,是怕引起軒然大波,給彰憶月自己造成更大的影響。哈……在明哲保身上面,果然是還是葉霜更勝一籌,可是還是免不了葉霜驅逐出葉府的命運,彰憶月一直愧疚在心。
「那你不怨我?」
「怨你作甚。莫不是成為這深宮之中天天哀怨,見不到師父的小淚人兒了。」
彰憶月擦擦額頭上的細汗,心覺外面凜冽的風吹得自己有些冷了,緊張地避開了葉霜的眼神,掀起門帘後,抱住溫熱的湯婆子漫不經心地問道:
「師父,你會真正喜歡一個人嗎?」
說到此時,萬籟俱寂。連葉霜自己都是驚愕的,她也沒料到彰憶月會問的如此直接。
「會的啊。」
半晌,葉霜緩緩舒了口氣,白色霧氣團團吐出,她低頭時看著彰憶月提著絳紗燈的手凍的有些發紫,便接過那花燈讓自己去提,她莞爾道:
「她長得不是那麼好看,但心地善良,有時候她和別人插科打諢的樣子,我會喜歡,但我更喜歡教她劍術的時候,看她恍然大悟的樣子。」
話已經說的如此明了,彰憶月臉上一片緋紅:那個人……會是我嗎?
彰憶月轉念一想,卻又放棄了自己的想法。
算了,自己在想什麼?也許是葉霜在教蕭越澤的時候呢,又或者是她在漠北時候遇見的竹馬。她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葉霜看見對方沉思了許久,關切地問道:「在想什麼?」
「我在想,如果這個人被你喜歡,恐怕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了吧。」彰憶月喃喃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