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機娘雙手合十:「我的行徑由星象而定,漠北只是我旅程的一小部分罷了。遇上姑娘也不過是我紅塵羈絆的一部分罷了。」
蕭景千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樣啊。」
就在這時,千機娘忽然停下了腳步,她頭也不回地解釋道:
「吳先生早年悟道參禪,本來與我是故交,他向來是只結交有緣人,若是他來引薦姑娘前來我處,那便是我倆有緣,那我便幫姑娘一個忙。」
千機娘伸出手觸碰蕭景千的眉骨,順到鼻樑,忽然彎起了眉:「姑娘兩眉如同綿延遠山,很是開闊,很是入仕途的料子,鼻骨高挺尖翹,說明性格直爽率真,可是這眉頭緊鎖,應當是有什麼心事不成?」
「是有心事。」蕭景千垂首,將藏在襯服中的木雕拿出,木雕尚存溫熱。
蕭景千小心翼翼地把木雕遞給千機娘:「我想憑藉這個木雕,來找回一個人。」
千機娘接過木雕,眼神順著木雕的髮髻向下看去,看到人形木雕手中握著的金釵的時候,忽然間停留一會,但是僅僅是幾秒的時間。
「把你的手伸過來——」
蕭景千不知道到底有什麼名堂,毫無防備的把手掌遞了過去。
千機娘循著她掌心的紋路看去,看到她手上被千機絲割傷的部位,而割傷的部位正巧擾亂她本身的掌紋,隨後她窺見了一絲端倪。
果然是天意啊,天意有意斷姻緣。
千機娘:「強行續緣是會有代價的,姑娘可要想好。」
蕭景千眼神黯淡下去:「也就是說,我和花顏的緣分實際上已經盡了?」
千機娘沉吟片刻,回答道:「可以這麼說,而且進入結契,就不可以中斷,因為只有一次機會。姑娘可是下定決心結契嗎?」
蕭景千蠻不在乎地回答道:「我已經從吳先生那邊了解了,我已經想好了。」
「姑娘知道便好,那我就不贅述了。」
千機娘頷首:「你只記得你故人的骨相,所以就把她雕刻下來,也就是你想把這個木雕和你尋找的故人聯繫在一起嗎?」
「是的。」蕭景千點點頭。
千機娘從懷中拿出一把紅綢裹著的剪刀:「既然要簽訂契約,那麼請這位姑娘剪下自己的約一寸長的頭髮,再用紅綢緞把姑娘的髮絲以及木雕都完全包裹。如此下來,再將此物遞交予我。」
蕭景千沒有想到自己剛剛接到剪刀,自己的手掌就被銳利的剪刀刃劃破,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但是她沒有在意,照著千機娘所言一切照做。
殷紅的血液垂落在繁蕪的雜草之上,悄悄蝕著鮮嫩的草尖。
鐵二柱看著蕭景千掌心的一綹髮絲屏住了呼吸,不知道是他的錯覺還是真實發生的事情,他仿佛看見木雕的眼睛和嘴角有了微微一點點的顫動。
他怎麼總能看見這麼詭異的事情?
氣氛瀰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