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就是你從小不愛說話,然後每次就說倆字的理由?」蕭行的下頜不知不覺地放鬆了,像是有什麼東西被重重拋起,卻輕輕地落下。姚冬的胸膛持續起伏,心臟快得下一秒就要衝破胸口似的,緊張地揪著手指頭,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
事情說清楚了,姚冬反而更加糾結。「多多多說幾個字,就露餡兒了……」
現在的他就是一個沒捏好的老婆餅,別人是露餡兒,他是整個餡兒全在外頭流著,讓人一眼就看穿。他微微低著頭,看不清楚大蕭的表情,只能聽到他逐漸變重的呼吸聲。
「那為什麼那天不來?」蕭行從前前前前男友變成了前男友,不得不說,語氣好了不少。但是他仍舊有一個坎兒沒過去,就是姚冬那天的失約。
姚冬又開始揪手指頭,頭髮上的水全往T恤上滴答,總不能把自己受傷的事說了,於是改口:「我緊緊緊……」
「知道了。」蕭行一看他古靈精怪的表情就知道,得嘞,又騙人呢。
「緊張。」但姚冬還是把這句話給說完了,總不能讓大蕭誤以為自己沒去酒店奔現是因為太緊。這樣太那個了,顯得自己像個擦邊的網黃。
大蕭又安靜了,姚冬停頓半晌,明明自己的大腦小腦已經亂成一團但還是故作鎮定:「那我都說說說清楚了,要不要複合啊?」
「不不不不複合。」蕭行緊盯著姚冬的臉說。
姚冬倒吸一口涼氣:「你幹嘛學學學我說話啊,你這樣……」
「我怎麼學學學學你了?」蕭行學得不亦樂乎,明明是皺著眉頭的表情,但愣是讓姚冬看出了一絲笑意。
「靠,這麼好玩兒的事,怎麼不早說?」蕭行的神情看起來像是找到了什麼樂趣,介於困惑和愉快當中。可是姚冬不愉快了,他怎麼不講武德?為什麼要學自己說話?
「你學學學我說話,那就是和我複合了,不然你這就是欺負結巴,我把你扭扭扭送最高人民法院。」姚冬順勢往前一步。
蕭行則抽了身,坐在了更衣室中間的椅子上:「你你你讓我緩緩。」
「不要這樣學!」姚冬憤起而攻之。
「你把繞口令念明白了我就不學了。」蕭行說完就開始自己捋思路,姚冬是個小結巴,這個事實確實需要時間去接受。他坐下後很安靜,姚冬繞著他左右亂轉,最後停在他正前方。
「你生氣啦?」姚冬問。
「嗯。」蕭行假模假式地點點頭。
「比賽是不是可可可累了?」姚冬又問。
「對,本來比賽就累,剛才還被你摸了一把。」蕭行說。
「摸一下有什麼可可可累的,大不了,你也摸摸我。」姚冬知道自己有錯在先,所以主動抻開了T恤下擺,在大蕭還在沉思的時候,用T恤罩住了他。
蕭行就一個恍惚的功夫,自己的腦袋就被包住了,面前就是姚冬對稱的腹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