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晨已經全招了,背後有一個叫齊天的人,是那邊回國的打手。」蕭行特別理解白洋現在的感受,因為半小時之前他就經歷過一次,「齊天背後是一個團伙。」
說到這裡,蕭行像心力交瘁,暫時一停。
團伙?白洋都沒來得及喘氣,馬上求救式的看向公安:「什麼團伙?他們人呢?」
「這種團伙目前在國內活動非常猖獗,他們的分工非常明確,有人是『暗樁』,專門負責引誘別人上當,主要是賭博、色情、非法校園貸為主,專門吸引剛剛接觸社會的大學生。被他們盯上的人叫作『豬仔』,一旦參與進去就無法抽身,直到最後欠下高額賭債,再被他們運往緬甸。」公安盡職盡責地說道,「隔壁房間的那個人已經招了,他就是團伙里的暗樁,主要負責尋找經濟能力不好的人作為目標,以提供高額薪水為誘餌,送往緬甸務工。」
「在緬甸有不少封閉式的武裝園區,24小時不間斷地實施電話詐騙和繼續放餌,吸引更多的人去,極少有人能夠回來,還涉及了東南亞和人體買賣。隔壁房間那個龔晨就是被轉賣了幾個園區後,最後運送回國繼續當暗樁。」公安的表情越來越嚴肅,「你們失去聯繫的那兩位同學,應該……」
「姚冬不可能是。」蕭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高大身影猶如火山即將爆發,「我了解他,他不可能幹這種事!」
「對,他不會的。」白洋也跟著點頭,「一定有誤會。唐譽就更不可能……」
「你的這位同學說,他在龔晨和姚冬的身上都發現了同樣的傷痕,所以才起了疑心,這種情況並不罕見,一般出自於同一園區的暗樁身上都有標記,不是傷疤就是紋身,要不就是烙鐵的烙印,有些是他們上級的惡趣味,把他們當作所有物來標記,有些就是純粹的記號,為了好認。如果龔晨的身上有,那那位……」公安看向了蕭行,「現在只能等落網之後才能解釋。」
落網?蕭行的胸口起起伏伏,陰影籠罩全臉。「我不喜歡落網這個詞,姚冬不可能幹這種事,他一定是被逼的。」
「你先別激動。」白洋上前一步攔住他,真怕大蕭上頭和公安幹起來,「警察同志,他們人在哪兒呢?找到沒有?」
「姚冬去趙宏才家吃飯了,我也不知道唐譽是怎麼跟他在一起的。趙宏才的地址我不知道,他們已經在調取學校資料和附近攝像頭了。」蕭行眼睛裡閃爍著怒火,但只對自己。為什麼自己今天沒跟著他一起去?龔晨的事哪天揭穿不好,自己就他媽選了這麼一天!
「他不可能是。」最後蕭行慢慢地深呼吸,讓衝動歸於理智,緊繃的臉龐卻仍舊無法放鬆,「他一定是出事了,在暑假裡,他什麼都沒跟我說。」
屋裡三個人各占據著一塊地方,良久無言,最後白洋揉了揉鼻樑骨,走到公安面前:「警察同志,一定要儘快找到他們……那兩個里有一個是殘疾人,他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