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現在這樣,整張臉都紅通通的,眼神慌亂,就像是一隻受到驚嚇的草食動物,單看外表實在是惹人憐惜。
然而他實際上並不單純,絕非是柔弱無能之輩,內心如同馮歸曄一般充滿了勃勃的野心。如此一來,這個草食動物的樣子就顯得越發有趣了。
「陛下太見外了。」夏歸曄十分自然地上前拉住了段明安的手,「臣
送陛下一程。」
「什麼」段明安滿腦子都是「自己和攝政王居然手牽手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夏歸曄在跟他說話,「什麼送一程」
「送陛下去將軍府。」夏歸曄輕笑著,吹了聲呼哨將那匹照夜玉獅子喚了過來,「臣記得,陛下似乎是沒有騎過馬」
「有上馬過。」段明安還有些懵,隱隱猜到了夏歸曄想做什麼,但又覺得不可置信,「沒跑起來,就只是慢吞吞地走了幾步。」
「唔,也是,畢竟大家都怕摔了陛下啊。」夏歸曄踩著馬鐙,腳一蹬上了馬,朝段明安伸出手,「想要騎著跑一跑嗎有臣在,必定不會讓陛下出事的。」
就好像之前從來沒有在高處往下跳,所以一有機會就很想嘗試一樣,沒有真正騎馬跑過的段明安對夏歸曄的提議很是心動。
或許是之前的懷抱帶給他的溫暖錯覺,這一次,段明安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握住了夏歸曄的手,借著力跨上了那匹照夜玉獅子。
「可以抱著它,只要記得別扯著鬃毛就好。」身後傳來攝政王低沉的聲音,「或者,也可以往後靠。」
此時攝政王已經從後面拉住了韁繩,自己就好像被他半抱在懷裡似的。段明安耳尖發熱,下意識地縮了縮身子「好,我知道了。」
攝政王似乎笑了一下,那笑聲有些模糊,聽不真切。不過,很快段明安就沒有精力再去想這些了,照夜玉獅子一聲嘶鳴,在主人的操縱下飛快地跑了起來。
周邊的街景不斷向後退去,快得幾乎變成了殘影。騎馬的感覺和乘坐馬車或是軟轎完全不同,一點也不安穩。
段明安整個人上下顛簸得厲害,好像隨時會掉下馬去。他感到刺激的同時也有些害怕,比起照夜玉獅子,心裡還是更信任攝政王一些。
於是,段明安便按照攝政王之前說的那樣往後靠去,整個人都窩在了男人懷裡。手也下意識地拽住了那被風吹起的披風,攥得緊緊的,指節都有些泛白。
夏歸曄注意到了段明安的緊張。他想起明安曾經兵馬嫻熟,跑馬的時候連韁繩都不拉,光靠兩條腿操縱著那匹黑馬往左往右、或跑或停;再看懷裡身體僵硬的小皇帝,忍不住就有些想笑。
世間之事,還真是頗為奇妙。
印象里,總覺得明安該是縱馬揚鞭、意氣風發的少年將軍。但在這個世界,他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才是真正上過戰場、騎馬作戰的將軍,小皇帝反而是不通武藝的那個了。
夏歸曄稍稍看了一會兒小皇帝的笑話,終於良心發現決定體貼一回「
要慢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