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醫生實在太忙,顧不了家,蔡夢秋生孩子時已經算是大齡產婦了,彼時還要為新買的房子操心裝修,眼看終於家具也進場了,只需要散散氣味,過個一年半載就能住進去,沒想到兩人打拼出來的還在月月還房貸的新房,居然成了胡翔金屋藏嬌的絕佳好地方。
胡翔不知道蔡夢秋在新房臥室裝了監控,原本那是為了未出生的孩子準備的。
蔡夢秋的手機上跳出了提示,一開打實時監控錄像,就是胡翔帶著年輕靚麗的王卿滾在臥室床上的現場。
在蔡夢秋抽出時間、特意跑了好幾家家具城、千挑萬選後定下的新床墊上,胡翔在長款羽絨服裡面甚至連白大褂都來不及換,爭分奪秒帶著人來偷香,在她每一處、每一寸都精心設計和考量的新房裡,做著猶如廉價短租房的事。
蔡夢秋當即情緒波動過大,出血拉出去剖了。
小瓜是早產兒,蔡夢秋在精神上受到巨大打擊的時候,還要分出心思來照顧女兒。
胡翔仍然一個電話就離家而去,蔡夢秋已經不知道是真的醫院打來的電話還是他的藉口,她也沒有精力去求證。
如果一個男人鐵了心要出去玩,他能在海綿里擠水一樣擠出時間滿足自己,查崗?是一個小時一個電話?還是半個小時一個電話?可他也許只要十分鐘就足夠了。
只要他想。
她保存了那段錄像,卻憋在心裡誰也不說,到蔡芫華發現她不對勁時,蔡夢秋已經換上了嚴重的產後抑鬱症,她會一個人呆呆地站在水槽前開關水龍頭,又一點點將油鹽醬醋收拾乾淨,好像有強迫症似的。
蔡芫華嚇壞了,問她姐姐你怎麼了?
彼時蔡夢秋在凌晨切一根胡蘿蔔,厚薄均勻的圓片,賣相極好,她的手一直很穩,那是拿手術刀的手。
她看著擔心自己的妹妹,喃喃自語道:「芫華,小瓜半夜裡會哭,我很久沒有睡過一個整覺了,哪怕她半夜裡沒有哭,我也習慣到點醒來了……我睡不著,就坐起來,一個人坐著。」
她的聲音很輕,輕得像一縷隨時就會灰飛煙滅的霧,她說:「我在想,我蔡夢秋,我的日子,我的人生,怎麼就過成了這個樣子?」
這口噁心在胸口的老痰最後還是被尤佳妍解決的。
在她的人生字典里,就沒有被人打了一巴掌卻不還手回去的道理。
尤佳妍問蔡夢秋還打算過嗎?蔡夢秋不說話,後來小瓜哭了,她呆呆地坐了一會兒,聽著女兒撕心裂肺的哭聲,說不想。
她說胡翔「忙」到抱女兒的次數也屈指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