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藥很快,他接過單子後掃了一眼就放下了,尤佳妍琢磨了下,大概是因為張醫生嘴上說對症下藥,可是實際上給每個人吃的藥都是一樣的,這才會這麼熟練,甚至不用對著方子核對著拿。
兩人出門打了車,車上尤佳妍報了個地名,那是個正規的中藥材店,兩人決定去里面抓點什么正經助眠安神的藥,再把剛才張醫生那藥給偷天換日了。
葉蕾拿了安神的藥,把那什麼糟心的調理藥和酸鹼度藥一股腦兒給了尤佳妍。
「等下!」她又把男方喝的藥拿了回去,只留給尤佳妍一包,「這個我要拿回去,可不能我一個人倒霉,我得讓我老公也跟著『調理調理』,剛不是說了要鹼性嗎?好啊,從今天起頓頓都吃鹼水麵包,鹼不死他這個沒用的東西!」
尤佳妍笑得想死。
兩人分開後尤佳妍直接給蔡夢秋打了個電話,大姐估計在忙,兩個電話都沒通,她毫不猶豫地給大姐留了言,問道:【姐,你有沒有熟悉的醫生能幫我看兩個方子?我把東西給你寄過去行嗎?】
【還有,你們醫院有麼有碰到過吃了「轉胎丸」的孕婦,我想收集點資料。】
發完這兩條她就立刻把手上的藥包寄出去了,離去機場的時間還早,躊躇再三,她還是給於夏彤撥了個電話。
電話被很快接起,她「餵?」了一聲,哭腔未消,鼻音明顯。
尤佳妍預備好的話一卡,脫口問道:「怎麼了?」
「沒事……」於夏彤吸了吸鼻子,生理性的哭嗝把她的話拆得七零八碎,「我跟方衡逸說離婚的事呢。」
她好像邊走邊在收拾東西,每踩一步都有碗碟碎渣的聲音,她潸然慘笑道:「估計很快就能離了,不走打官司這條路了,他願意直接簽字,股份也說好了,托你的福葉崇那兒對我這樁離婚案很上心,到時候你那部分我會給你的,我們過兩天直接去辦手續就行。」
「那不是好事嗎夏彤……」尤佳妍聽她哭得這麼傷心一時間也有些無措,照著平時肯定會插科打諢一句「去父留錢,奶狗雙全」,可是現在聽她啜泣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你是不是其實還是有點喜歡他的?」
所以才事到如今沒有解脫的放鬆感,反而有種悵然若失的遺憾?
「是啊,所以我才一定要打掉孩子不給自己留後路,我就知道這種事時間拖得越長就越容易原諒對方。」於夏彤努力憋出一個笑,笑到最後又變成了嗚咽,「她們說生孩子的時候很痛,痛得要死了,可是不到一年就會忘記自己受過的苦和痛,大腦會選擇性遺忘那些;我當初知道方衡逸劈腿的時候萬念俱灰,心臟連著整片胸腔都痛得發麻,這才過了多久呢,我看他每次堅決不肯離婚,在我家門口枯站著求我原諒,我就快忘記我那個時候有多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