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佳妍笑了一下,笑聲在熱鬧的包廂里聽不真切,可他就是能從所有聲音里精準地捕捉到她,她的聲音像一尾小魚一樣溜進了他的耳朵,於是方淮序揉了下自己有些發癢的耳垂,果然發現耳朵已經紅得發燙了。
她摸了一把他的臉,重新轉過身跟那群女孩聊起天。
方淮序放下去的手又重新抬起來,好像想要挽留那一點溫度般摸了下她方才碰過的臉頰。
她都摸了他的臉了,還給他剝橘子吃,她只是為了事業犧牲一下而已,其實根本不喜歡那條細狗。
他覺得自己理解的很對。
所以神色自若地往她那裡挨了挨,貼著她的衣角看她與人交談。
尤佳妍忽然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人牽住,她習以為常,並不在意,甚至還勾了一下他的手指,可是很快她的手就被帶著往下走去。
輕微的布料摩擦聲,她的手觸及到繁複的布料,一層接著一層探進去,從外層的紗,到中間的棉布,再到內襯的光滑絲綢,每一層都區別開不同的觸感,以及到最後倏然感知到的滾燙的溫度,她的眼皮微微一跳,在轉過頭之前,他借著翹起二郎腿調整位置的裙擺又落下去,將兩人的手都遮擋在底下。
她往回縮了一下,手掌立刻被按住,緊密地貼在他的膝蓋上,他貼得太近,小腿以及踝骨已經跟她的腿挨在一起,好像同撐著一把傘,遮擋住外界一切的探知,搭建起一個半隱蔽的空間。
他不放她走,重新帶著她的手往上移,膽大妄為。
「小芹長得漂亮,所以一進來就被留住,不用像我們一樣出來見各種人,就等機會到了推出去。」塗著唇釉的女孩半是羨慕半是抱怨道,「她被人看上了,所以好日子就來了,不用賣酒也不用陪聊,只要哄一個人開心就行了。」
「所以現在被丟掉了啊。」
「丟掉之前也賺夠一輩子的錢了,你不知道嗎?有幾個爸爸身邊都不止一個,每一個都賺夠了,早知道我就不要給我男朋友了,誰知道一次性買賣能賺這麼多啊。」
「傻,還是看臉,現在都能做手術修復的,只要被看上了,什麼都不是問題。」
門忽然被人莽撞地推開,尤佳妍原本就吊起的心狠狠一緊,連帶著手上失了分寸用力一抓,桎梏住她的大掌遽然跟著一顫,終於像是卸了力一般鬆開了。
方淮序整個人靠過來,將頭顱埋在她的頸窩處,兩人的頭髮纏繞在一起,她在略顯嘈雜的環境裡聽到了他隱忍的喘息和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不好意思啊女士,我們今天要閉店了,您沒到的時間我們可以退款給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