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這件事情到底是真是假，也就無從而知了。
……
賀郁抿了抿唇:「我聽說過。」
大師繼續道:「畢竟這已經是很久之前的傳說了，是真是假，老衲也不能說的太過絕對……」
賀郁聲音堅定:「我想試一試。」
只要能救回鍾晚，什麼方法，他都要試一試。
大師點著頭:「好。」
第二天一大早。
聖光寺前山山腳下熱熱鬧鬧，三三兩兩的爬山遊客圍在一起聊著天。
「兄弟，你們在討論什麼呢？這麼熱鬧。」
其中一個男人指著不遠處:「看到了嗎？那邊石階被封起來了。」
「幹嘛封起來了？聖光寺不招待香客了？」
有人回答:「不是，你們還記得聖光寺很久之前的傳聞嗎？」
「什麼傳聞啊？」
「哎，就是那個9999台階的傳聞。」
問問題的那個人回憶起來:「哦哦哦，記起來了，不是說這事是騙人的嗎？還有傻子信啊？」
聊天的人多，又有一人插進來回話，他嘴巴往石階那裡努了努。
「那不，今天早上就有一個男人，從第一個石階就開始跪著磕頭，上一個石階，磕一次頭……」
「他傻了啊？要磕9999個頭，有什麼心愿非得實現啊？」
「誰知道。」說話那人唏噓一聲，「聖光寺的小僧說，不能打擾人家的誠心，所以今天這條石階封起來了。等什麼時候那個男人磕上去，什麼時候解封。」
……
石階上。
賀郁一步一叩首，他也不知道自己已經走到哪裡了。
周圍安靜空曠。
只有他額頭磕到冰冷青石階上的聲音，以及他心中的渴求。
「求鍾晚一生健康順遂，百歲無憂。」
到了現在，賀郁已經對讓鍾晚留在這個世界，沒有太多執念了。
他只想鍾晚健康平安，永遠都不要再生病了。
不管鍾晚是回到自己的世界裡，還是能夠留在這裡。
只要她健康的活著就好。
從天蒙蒙亮到月上樹梢，賀郁一直保持著這一連貫的動作。
石階旁邊的小路燈一個接一個亮起來。
青色石板上，賀郁額頭所碰之處，留下了一點點紅色血跡。
從白天到黑夜，再從黑夜到白天。
賀郁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看到了面前的一座小寺廟。
寺廟門大開著，一直住在裡面打掃衛生的小僧人看到了賀郁，連忙引他進了殿中，緊接著往山下跑，準備去告訴大師。
大殿上供奉這一座金身，檀香縈繞。
賀郁跪在蒲團上，緩緩彎下腰。
賀郁將自己已經講了9999遍的那句話，又對著面前的金身，懇切地說了一次。
良久，賀郁才緩慢地直起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