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最開始忽上忽下跟過山車一樣的情緒，方淵嘉都快麻木了。
他坐在沙發上，看著賀郁:「鍾晚，你說賀郁會不會燒成植物人了？」
「他怎麼能這麼久的時間都不醒呢？」
又過了一個星期。
鍾晚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到達極限了。
方淵嘉和梁餘音等人為了不引起眾人猜測，在醫院裡待的時間都不是很長。
鍾晚晚上又睡不著，大部分時間，都是看著賀郁度過的。
自從鍾晚醒過來，996的話就一天比一天少。
鍾晚以為996準備接手新的任務了，就不再打擾他。
躺在病床上，跟賀郁聊天。
鍾晚嗤笑一下:「我原本以為，我強行留在這裡，能跟你多相處一段時間。」
「確實，我們兩個人這幾天形影不離，但我怎麼也沒想到過，我們會是以這樣一種方式相處。」
……
第二天上午，方淵嘉又來了。
方淵嘉把鴨舌帽摘下來，坐在沙發上，跟鍾晚講最近娛樂圈發生的趣事。
「老方。」鍾晚已經非常虛弱了，她喊了一聲方淵嘉。
方淵嘉立刻停了話，看向鍾晚。
鍾晚慢慢說道:「拍《天方奇劍》的時候，我發燒了，小茶給我泡了一杯很苦的藥，我不想喝。」
「我給賀郁打了電話。」
「賀郁說，只要我喝了那杯藥，他就答應我一個要求。」
「他說只要不是過分的要求，他都答應我。」
「然後我就把藥喝了。」
鍾晚說一句話，就要停下來休息一會兒。
「老方，你也知道，我是個小心眼又自私的人。」
「賀郁答應我的要求，我一直都沒有用。」
「我想……我想等他醒來，你幫我告訴他。」
「我的要求是，他不能忘記我，他如果忘了我，我會很難過的。」
方淵嘉繃不住了，他猛地從沙發上站起身，紅著眼睛:「我不說！我給你們當了那麼久的傳話筒，現在還讓我說？」
「要說你自己等到他醒過來，親口告訴他！」
方淵嘉說完，大步走出去，把病房門關上，蹲在門口，用手捂著臉。
……
病房內。
鍾晚有氣無力地躺在病床上。
她想，大約在明天。
她就會徹底消失了吧。
996感受到了鍾晚微弱的生命力。
時隔多日，996終於主動跟鍾晚開口講話了。
【宿主，你的生命力在持續降低了~】
鍾晚回他:「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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