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經歷過白天的事情以後,歲和只感覺心底發寒。
他們此刻的幸福與溫馨皆是建立在人命之上,歲和覺得此刻的村子像個不可名狀的野獸。
夜間村子裡沒什麼人出來走動,這就方便了歲和他們,潛行與黑暗之中。
走到離村子比較偏遠的一處房屋時。
「吱嘎——」是有些陳舊的木門被推開的聲音。
墨時翊閃身到屋子的陰影處,歲和探出個頭去好奇地觀望。
一個男人鬼鬼祟祟地從屋內探出頭地,發現外面沒人以後才放心地走了出來。
走到後院一處隱蔽的位置,他從懷裡拿出了一疊紙錢,在後院小心地點燃。
「對不起,但是我也沒有辦法,如果我不同意的話,下一個被送上祭台的就是我。」他的聲音哽咽,像是在懺悔。
「是我太過於懦弱,你說的對我就是個懦夫。」他跪在地上,把手裡的紙錢一張一張地放進火里。
「我也沒有辦法關影,為了大家都活下來,我只能聽村長的。」
火焰不斷地吞噬著紙錢,也吞噬著他的懺悔。
歲和則嗤之以鼻,真是虛偽,只要在這裡假惺惺地燒點紙錢懺悔一下,就可以抵消一條人命?
歲和眼睛一轉,有了個主意,她掐著嗓子,「我死的好慘啊~」
空靈而又哀怨的聲音在那個男人耳邊響起,他頓時瞪大了眼睛。
或許是心虛,或許是害怕,他一下就失去所有的力氣癱坐到地上。
冷汗一下子就布滿了他的額頭,驚惶地坐在地上向後退去,抵住身後的院牆。
四處張望卻什麼也沒有發現,只有眼前的火堆在他的眼底跳躍。
「我好痛苦,我對你們不薄,為何這樣對我~」淒婉的聲音,音調不斷起伏,墨時翊適時地送上一道勁風。
歲和用眼神讚許墨時翊,好配合這風來的剛剛好。
風吹過那人的,就像是有什麼東西穿過了他的身體,他感覺到一陣陰冷。
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抖得像篩糠一樣,他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頭磕在地上發出砰砰的響聲。
都不用歲和他們主動去問什麼,他就一股腦地自己說出來。
「都是村長的主意,你去找村長吧,不關我的事,對,都村長的主意,你去找村長吧。」
「祭司是村長帶回來的,你去找他們吧,是他們害死你的,冤有頭債有主,不關我的事。」
砰砰的磕頭聲,聽得歲和都覺得自己的額頭一疼,不過歲和不會心軟,這是他應得的。
不過這個人提到的村長倒是值得注意,居然是他把這個所謂的祭司帶到村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