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歲和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心下稍定。
祭司艱難地撐起身子,身後的虛影像是守護神一般佇立在他的身後。
血月的顏色更加鮮紅,泛紅的詭異月光落下,歲和感覺周遭的環境似乎有了變化。
「今日便是你們的死期,放棄掙扎吧螻蟻們。」祭司舉起手像是在歌頌血月,他身後的虛影燃起藍綠色的火焰。
祭司的氣息越來越衰敗,而他身後的虛影之中,有一道意識在逐漸甦醒。
陣法的運行更加迅速,支撐著結界的岳應峰有些力竭,一縷鮮血從他的嘴角溢出。
「你們儘快,我可能支撐不了多久了,宗門的支援一會就到,你們再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他也沒有料到說是明日的祭祀,只是一個煙霧彈,真正的祭祀提前到了今晚。
他們被這一下打得措手不及,一切都沒有準備好,但是現在除了等待宗門救援,別無他法。
這次是他托大,以為不會遇到什麼危險,便貿然帶著兩個菜鳥來了。
岳應峰擔憂地看著墨時翊他們,又看了看眼前的村民,長長地嘆了口氣。
這些村民雖是有些可惡,誤信歹人,但也不至於落到這樣的下場,罪不至此。
在詭異的血色月光照耀下,一切都籠罩在血色的薄霧之下,一道陰冷的氣息從虛影之中發散。
黑袍祭司的皮肉迅速地垮了下去,僅剩一層皮掛在他的身上看上去可怖極了,他身後那個黑影在迅速地變大。
祭司一臉的虔誠狂熱,對於現在這樣的境況他竟然露出了一臉的幸福表情。
歲和從心裡覺得他就像是被洗腦洗傻了,簡直可怕,不過現在最可怕的還是他身後那個即將成型的虛影。
那個虛影迅速地轉變,逐漸變得像一個人,歲和似乎聽見虛幻的心跳聲,像是在耳邊,又像是從遠處傳來。
巨大的心跳聲在耳邊嗡鳴,聽得歲和止不住地煩躁,劍身不住地顫動。
墨時翊用力地握住躁動的歲和,其他的普通村民聽到這樣的聲音,則是耳鼻流出一道鮮血,像是流出了一道血淚。
樹葉無風自動,嘩啦啦地向下墜落,地面開始輕微地震動,墨時翊穩住身形。
「歲和還記得跟老江學的那些嗎?現在是時候了,再這樣下去所有人都會沒命。」墨時翊清冽的聲音像是清泉一般流過她的心間,澆滅剛剛燃起的無名之火。
歲和後背一涼,只是一道心跳聲而已,就可以這樣輕易地影響到她。
「好,你放心吧,我會盡力地配合你。」歲和深吸一口氣回答他,她會盡力地去相信他。
儘管在神隕之地時,他們之間一直沒有培養起默契,使不出那一劍,那最強的一劍。
那時老江說是因為他們之間沒有信任,互相之間有所猜忌,不是能夠互相信任的夥伴,所以使不出那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