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毒蛇掃過,那令人噁心的目光,讓她心底湧起一陣厭煩,幾欲作嘔。
莫三摩挲著長著粗糲鬍子的下巴不懷好意地說:「看在你長的還不錯的份上,只要現在向我倒杯茶再賠個禮,這事就算過去。」
莫三邪笑著把手伸過來試圖扶上她放在桌面上的手。
歲和手中捏著的筷子馬上就要插到他的手上時,旁邊一杯清茶橫空而來直直潑到莫三臉上。
她連忙閃開,慶幸地拍拍衣擺,還好她動作敏捷不然就被弄到衣服上了。
往那杯茶潑來的方向看去,幾名身著黑色騎服的女子坐在那邊,為首的是一個看起來頗為精幹的女子。
一身英氣幹練的窄袖衣裳,修長的四肢看起來充滿力量,腰間配著一把大刀,鋒利而沾滿煞氣,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
「你是個什麼東西?」莫三抹了一把臉上的茶水,額前的碎發濕噠噠地耷拉下來,看起來狼狽又邋遢。
「你又是個什麼東西?還看不起女人。」略微有些低沉嘶啞的聲音,帶著一絲金屬的顆粒感,不像一般女子那般纖細、清脆。
莫三旁邊的小弟悄悄地扯了一下他,低聲在他耳邊說道:「莫哥,那是無情樓的樓主阮時,這女人可不是個好惹的。」
莫三的臉色微變,突然大聲惱怒說道:「我莫三難道還會怕她一個女人不成,滾一邊去。」覺得丟了面子,他一腳踢開那個對他耳語的小弟。
那人在滿是塵土的地上滾了好幾圈,撞到茶棚的柱子上,簡陋的茶棚危險地晃了晃,一旁的攤主趕緊扶住柱子。
攤主的臉皺的像個苦瓜,今天是怎麼了,怎麼一個二個火氣都這麼大。
偏偏他又誰都惹不起,只好苦著一張臉和小二縮在一起。
莫三想一腳把歲和面前的桌子踢翻,不過她早有準備,一把按住桌子,莫三踢了一腳沒有踢動。
反而被桌子硌到腳,鑽心的疼痛從腳趾傳來,莫三狼狽地抱著腳原地亂跳。
像個跳樑小丑,狼狽地在原地亂蹦。
看著他狼狽的模樣,那邊無情樓的女子們看得直笑,清脆的笑聲充斥著這小小的茶棚。
一旁的其他客人艱難地低著頭,肩膀控不住地聳動,拼命讓自己不要笑出聲,不然被莫三記恨上就不好了。
丟臉的莫三,指著歲和,一跳腳一邊呲牙裂嘴道:「嘶—你!你給我等著,嘶—不要讓我在清河鎮再看見你。」
「噗嗤——」歲和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來,莫三現在的樣子實在是過於滑稽。
在一眾小弟的攙扶下,莫三狼狽地離開,走之前狠狠地看了歲和一眼,無情樓的那些瘋女人他惹不起,她一個小姑娘他還不能給她點顏色看看嗎,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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