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丫頭,這就是你的不是了,都到家門口了,怎麼不回家看看?」人還在五米開外,略微尖厲的聲音就已經傳了過來。
郝楠整理了一下衣服,站了起來像是即將奔赴沙場的將軍。
向前走了幾步,與歲和他們拉開距離,她想為自己保留著最後一點體面,雖然知道只是徒勞。
「二嬸,好久不見還是這麼愛管閒事。」郝楠想著反正她怎麼做都是錯的,不如把自己多年以來的想法都說出來。
被郝楠叫做二嬸的那個婦女,被她這不客氣的話噎得臉一下子漲紅,手指著郝楠在看空中劇烈地顫抖。
「你怎麼這樣跟你二嬸說話,跟你二嬸道歉。」一個與郝楠看著有五分相像,身量略微矮小的婦女站了出來。
黝黑的臉上寫滿了對郝楠的不滿,歲和猜想這大抵就是郝楠的母親了。
郝楠二嬸打量著郝楠,伸手在她的衣服上摸了摸,兩片薄薄的嘴唇向上扯起,「喲,這是在哪裡發達了,這衣服料子可真是好。」砸吧兩下嘴。
看著郝楠的母親,殷切地笑笑,「你們老兩口這下可享福了,楠丫頭這是有出息了啊。」
郝光宗抱著那黝黑臉龐的婦女,撒嬌道:「娘,郝楠她欺負我,你可要給我做主。」
聽到自己的寶貝兒子被欺負,她的臉色一下就變得嚴厲起來,「你這是怎麼回事,出去一趟脾氣大了,不是說了你是姐姐要讓著弟弟嗎?」
這樣說著見郝楠並沒有多大的反應,伸手推了郝楠一把。
歲和看著他們推搡郝楠的動作如此熟稔,想來以前也經常這樣,看的她有些生氣。
但是在郝楠沒有求援的情況下他們也不好插手她的家事,只能在一旁干著急。
只希望她可以脫離這里令人窒息的漩渦吧。
郝楠看著她的母親,依舊是記憶里那樣黝黑的臉龐,她面對郝光宗時總是和顏悅色,從她有記憶以來她就沒有被母親那樣溫柔地對待過。
總是說就是因為她,她才會在別人面前抬不起頭,因為她生了一個賠錢貨。
郝楠直視著她的眼睛,認真地一字一句地道:「他有把我當過是他的姐姐嗎?而你有把我當做是女兒過嗎?」
原本以為自己說這樣的話的時候一定是歇斯底里的,但是現在她卻異常地冷靜,前所未有的冷靜。
她是真的想知道在她的眼裡她究竟是什麼,她可曾有一絲一毫地心疼她。
婦女見郝楠這樣強硬的態度一時間竟有些說不出話來。
她都是為了這個家,她竟然這樣質問她,她怎麼就不會體諒她的難處呢。
而她更恐慌的是她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即將失去。
「楠丫頭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這都是一家人,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她二嬸站出來打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