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瀾皺起眉:「一千年前建立的夜梟谷?他若沒死,豈不是地仙?」
柳藏酒道:「三百多年前就是地仙了,我父親當時已是地仙巔峰,都沒能當場打死他。而且這一戰後,我父親也開始步入了天人五衰,三十年前將真元贈我,助我化形,他就消散於天地了。」
提起此事來,柳藏酒心裡難受,原本想著和燕瀾聊完之後出去抓兔子吃,這會兒一點食慾也沒了。
燕瀾則是頗受觸動,以如今人間的五行上限,世人能突破地仙就已經是逆天而行了。
溫柔鄉那位前輩,竟然修煉到了地仙巔峰,且三十年前才隕落。
還有一個神秘的魔修,能將一位地仙巔峰打到天人五衰,至少也是地仙中境。
魔濁氣前期比清靈氣更容易進階,同境界內有優勢,但並不明顯。
到了中後期,魔濁氣天劫纏身,比清靈氣難修數倍,卻也強勢數倍。
燕瀾又問:「你父親重創那魔頭之後,三百年時間裡,不曾去探究一下他是死是活?」
若還活著,該斬草除根才是,不能留給他機會休養生息。
柳藏酒長吁短嘆:「我父親也想啊,但他辦不到,他不可以離開溫柔鄉。」
燕瀾意識到:「祖訓?」
「和你這種聰明人聊天,真是又可怕又輕鬆。」柳藏酒感嘆道,「我們祖上的確有規矩,家主不可踏出溫柔鄉半步,從前是我父親,三十年前換成了我大哥,一代傳一代,代代困死在那片大草原上,要不然我們家怎麼會叫做英雄冢呢。」
柳藏酒從前一心只想著出來尋找三姐,很少在家裡待。
等三姐的事情解決之後,他也要回家多陪陪大哥了。
燕瀾感同身受,眉目中也添了幾分黯然。
小時候他整日裡去闖魔鬼沼,除了想知道父親為何將他推開。
也是想著去陪陪他。
魔鬼沼面積廣闊,雖還住著其他的巫族人,但在中心位置守門的,只有他父親。
不過比較起來,巫族的族規仁慈了很多,守門人不指定,幾個大巫可以輪流守門。
即使成了守門人,短時間內也能離開魔鬼沼去別處,不用整天在那守著。
或許和被封印的東西有關。
「行了,瞧你魂不守舍的樣子,看來當真傷的不輕,好好休息吧,我出去了。」柳藏酒在他肩膀拍了下。
燕瀾從前很討厭別人對他動手動腳,如今慢慢已經習慣:「你等等。」
他從儲物戒里取出一塊兒留聲石。
柳藏酒認識,之前他就是通過這種留聲石給二哥留了言,然後看著燕瀾將留聲石化為一支箭,又通過北斗七星弓射出去。
燕瀾道:「這和之前拿來做箭的石頭,出自同一塊兒巨石,一脈同源。你二哥收到那隻信箭之後,信箭將會重新化為留聲石,他聽罷之後若是不曾丟棄,一直放在身上,我倒是可以試試通感術。」
柳藏酒呢喃:「通感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