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雪沉背起手,冷笑一聲:「重點是從家中去幽州那麼遠,你們竟然相信老二能安穩抵達,這才是最令我震驚的。我原本以為你們三個能湊一個腦子出來,不曾想是我腦子不好使,高估了你們。」
話雖如此,況雪沉理解父親的良苦用心。
以父親的智慧,都曾被人騙過。
本以為收了個好徒弟,沒想到竟是夜梟谷的谷主,以兩百年做局,目的只為打開英雄冢的封印。
此後父親遣散了所有徒弟,親手給他造出來三個親人。
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
柳藏酒真不知道二哥如此沒用:「這是三姐的主意。」
想起來今早上姜拂衣告知的那些,柳藏酒更是無語,「我跟你說,這事兒全怪三姐,人家兵火其實是來報恩的,她當報仇……」
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講述一通,「二哥都是被她給害的,不能賴我,要罰你罰她去。」
況雪沉皺起眉,眉心的金色印記有些變了形:「確定?」
柳藏酒指向燕瀾:「巫族少君對怪物的判斷,你不信啊?」
況雪沉朝他們望過去。
姜拂衣和燕瀾主動走過去,朝他拱手行禮:「況前輩。」
況雪沉抬了下手臂:「兩位不必,既是我四弟的友人,稱我前輩不妥。」
話是如此說,但年齡和修為擺在這裡,燕瀾仍是以晚輩自居:「您會來此,應是和小酒的二哥溝通過,關於他的情況,了解的應該比我們更詳細?」
況雪沉給了燕瀾一個眼神。
燕瀾會意,掐個阻隔窺聽的手訣。
因是上島抓怪物,他穿著一襲幹練的玄色長衫,束腰束袖。
這手不像之前是藏在寬袖裡的,偷摸不了,又引來不少的注目。
對於那些打量,況雪沉視若無睹:「我應該不比你們知道的多,我們的溝通也只是寥寥幾句。只說他是被小酒喊出來幫忙的,路過此地,被怪物擒獲……那怪物極為危險,因為二弟的本體在我手中,鏡面已經隱有裂紋。」
「什麼?!」柳藏酒瞳孔緊緊一縮,他知道嚴重,但沒想到會這樣嚴重,二哥的本體,那可是父親為母親親手打造的本命法寶。
難怪大哥會使用身外化身,冒險前來。
況雪沉仰頭看向燕瀾,稚嫩又嚴肅的道:「少君,你需有個心理準備,會是一場血戰。」
燕瀾從未輕視過,此刻被他一提醒,心中第一反應是後悔,該勸著姜拂衣留下來和柳寒妝作伴的。
況雪沉的視線繞過他,又飄向對面的暮西辭:「怪物之中也是有好有壞,這一點不假。但莫要因為兵火,就對逃出來的強大怪物全都掉以輕心,我可以向你保證,其中多的是兇殘嗜殺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