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拂衣道:「結契,劍契,此劍往後僅能為你一人所用。」
母親從未告訴過她該怎樣鑄劍,她往常憑空也想不出來。
但事到臨頭時,她腦海自然而然就知道該怎麼做。
「你去面壁,不准回頭偷看。」姜拂衣指著對面的牆壁,「若讓我發現你偷看,我立馬一劍砍死你。」
漆隨夢沒反抗,走去對面牆邊。
姜拂衣則盤膝背對著他,準備取出自己的心臟。
……
在旁觀看的燕瀾聽見她讓漆隨夢去面壁,知道她要現場鑄劍。
心中雖然好奇,但別人家傳的絕學,斷沒有偷看的道理。
於是燕瀾也慢慢轉過身,走到附近的牆壁之前,挺直脊背,面壁站穩。
……
姜拂衣緊張的渾身直冒冷汗,心臟雖會再生,但也不是摘了一顆立馬長一顆。
如今只有這一次機會。
一旦出錯,那就全都完蛋了。
「你可以的阿拂。」姜拂衣學著母親的語氣,鼓勵自己。
隨後她閉上眼睛,將右手貼在心臟上。
手掌凝聚起一股吸力,等吸力足夠之後,猛地一抓。
手中瞬間多出一塊兒逸散著紅光的橢圓形劍石。
姜拂衣微微訝然,胸腔空出一大塊兒,竟然完全沒有任何的痛感,胸口處也沒有一丁點兒的外傷。
如同摘果子一樣簡單,也未免太不可思議了吧。
唔……
雖無痛感,好像還是隱隱感覺到了「空虛」。
姜拂衣摒除雜念,托著手中的赤紅劍石。
將先前抽取漆隨夢的一縷靈氣,融入劍石之中。
她閉上眼睛,幻想腦海里有一個劍爐。
外觀、火候,全部隨心而定。
劍石從她掌心緩緩飛起,浮到她靈台前方。
那顆原本就散發出紅光的劍石,逐漸被一股藍色火焰包裹。
漆隨夢不知道面壁站了多久,站的雙腿發麻發軟:「珍珠,好了沒?」
不曾得到回應,他也不敢再問。
終於。
姜拂衣氣喘吁吁的聲音響起:「差不多好了。」
漆隨夢轉過身,瞧見她依然在地上盤膝坐著,但在她頭頂上方,懸浮著一柄長劍。
銀白劍身,赤金劍柄,浮浮沉沉,逸散著動人的華光。
原本說拿劍,漆隨夢並無感覺。
大抵是融入了他的靈氣,他忽覺得自己與這柄劍心靈相通,羈絆深厚。
他怔怔上前,嘗試著想要握住劍柄。
姜拂衣站起身,與他隔著這柄劍,介紹道:「此劍名為滄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