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木隱一雙貓眼也豎了起來,她一個明顯混了血的石心人幼崽,竟能達到這等境界?
枯疾從震驚中反應過來,轉身便撤。
對抗不了,並不代表他躲不開。
「棺木隱,走!」
言下之意是求棺木隱出手幫忙,這醫劍並不克制她。
枯疾多心了,姜拂衣雖也震驚於自己突破後的力量,但這柄劍實在太過沉重,她無法靈活操控,根本無法控劍追他。
卻見一冊展開的竹簡從她背後飛出,飛向枯疾。
正是姜拂衣非常熟悉的《歸墟志》。
燕瀾虛弱卻堅定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八荒六合,四海歸墟,收!」
竹簡俯衝而下,逐漸化為一頭威風凜凜的麒麟神獸,一口將已經虛耗過度的枯疾吞了下去。
之後再度化為竹簡,飛回到燕瀾手中。
棺木隱只是分身,見勢不妙,直接抽魂離開。
姜拂衣收力,那柄巨劍轟然散開,又是噼里啪啦滿地的小鐵片子。
收完小醫劍,姜拂衣轉過身,這才瞧見燕瀾已經虛脫的再次倒地,連《歸墟志》都沒有收回儲物戒中。
原來這本《歸墟志》不只是冊書籍,還是一件收怪物的神器,之前都沒聽燕瀾提起過。
姜拂衣向後方望去,暮西辭三個人剛趕過來,目睹這一切,臉上多少帶著些驚駭之色。
驚駭她操控的巨劍。
以及那頭已在人間絕跡的麒麟幻象。
尤其是暮西辭,姜拂衣與他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一些畏懼。
姜拂衣撿起《歸墟志》,猶豫了片刻,放進了同歸里。
「小酒,幫個忙。」
……
柳藏酒將燕瀾給背回了客棧,脫去他沾了血髒兮兮的外袍,幫他擦了擦臉,隨後給他蓋了層薄棉被。
「我三姐說燕瀾沒受什麼傷?」柳藏酒不太信。
認識燕瀾這麼久了,從未見他如此過。
姜拂衣坐在床邊,伸手又探了探燕瀾滾燙的額頭:「病根的緣故,我大哥的眼睛曾經受過重創。」
可想而知是哪種程度的重創,柳藏酒蹙起眉:「都沒聽燕瀾講過,不過他也不是個會訴苦的人,什麼事兒都喜歡藏心里,和我大哥有些像,難道當大哥的人都是這樣?」
姜拂衣挺想笑,牽動背後的傷口,額角青筋一跳。
柳藏酒扔給她一瓶藥:「我三姐給你的,你今晚也累的不輕,回去歇著吧,我來照顧燕瀾。」
姜拂衣本想說「好」,稍作猶豫:「還是我照顧他吧,我更知道大哥的需求。」
她擔心燕瀾想喝水,柳藏酒直接一杯冷水給他。
冷水還是好的,最怕乾脆一壺烈酒給他灌下去,還說喝酒止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