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瀾下顎繃緊,和絕渡逢舟結契有利無害,甚至令自己的氣運始終紫氣東來。
但自小尊敬的大巫,竟是混進來的奸細。
「怪不得您從來不出萬象巫,此番卻突然前來飛凰山,說是看我熱鬧,其實是為了能夠及時保下魔神?」
——「我不瞞你,我和魔神確實是舊相識,但我並不是他的人,他也沒你想的那麼壞。我和他平時幾乎沒有任何聯絡,這一點少君大可放心……再說,少君不信任我,也該信任你的父親。」
燕瀾滯了滯:「我父親知道你的身份,是他請你與我結契?」
——「不然呢?你小子是我的私生子?你剛出生沒多久,我就上杆子和你結契?」
燕瀾;「……」
戒心與惱意逐漸減少。
——「這些事情回頭再說,少君先說說你那裡的情況,焚琴劫火來了,他體內劫火大動,意味大劫,我贈你的那一線生機,可不是讓你用在這裡啊孩子,這才哪到哪兒。」
……
聽燕瀾講述完,絕渡逢舟著急去找暮西辭。
遠遠瞧見暮西辭施了法力,躲在陰影處,目望院子裡柳寒妝和柳藏酒熱絡聊天。
「焚琴。」
暮西辭半響才轉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何事?」
絕渡逢舟拉著他小聲道:「燕瀾說,他和姜拂衣被一條地龍吞噬,猜那地龍是封印守護獸,又猜飛凰山裡的怪物是……」
他話不曾說完,暮西辭凌厲開口:「縱!」
難怪自己的劫火會動,感應如此強烈。
絕渡逢舟瞠目:「果真是他?!」
怪不得連魔神都不去碰飛凰山的封印,這傢伙一旦出來,魔神想做的事情還沒做,人間先毀一大半。
絕渡逢舟思慮之時,眼尾餘光瞧見暮西辭眉心隱隱現出火焰印記,嚇他一跳:「焚琴!」
火焰印記迅速退去,暮西辭閉了下眼睛,警告自己務必冷靜,夫人還在這裡。
可是這麼多年了,他只要一想起縱筆江川,腦海里便會浮現出血海千里的慘狀。
那是暮西辭身為劫火,唯一主動犯過的大錯,即使非他本意,也是他失控在先,無法推卸責任。
以至於被神族封印到死,他都無話可說。
葡萄架子下。
柳藏酒摸了摸自己的丹田,納悶道:「三姐,我怎麼覺得,這裡有些不太舒服?」
柳寒妝瞥他一眼:「你連著好幾天喝那麼多水,能舒服才怪。」
柳藏酒從藤椅起身,走去台階盤膝而坐,仔細感知:「不是撐的,是父親留給我的真元,似乎在主動釋放力量?保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