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剜了心之後,她又失憶了?
可怕的沉默之中,卻見姜拂衣緊繃的臉色憋不住綻開一絲笑意。
燕瀾立刻明白她在戲弄自己,閉了許久的氣兒好不容易喘上來,姜拂衣忽然循聲伸出手,恰好摸到他的喉結。
燕瀾這口氣又卡在了喉嚨里,有股窒息的感覺。
姜拂衣失明之後,無法觀察對方的表情,想得到反饋,只能通過觸摸。
原本是想去摸他的胸口,一時沒找對地方。
細長的手順著喉結往下滑,按在他胸口上,感受他急速且強烈的心跳,姜拂衣笑:「你還真被我嚇到了啊。」
眉梢一挑,像是對自己的演技很滿意。
若是往常,燕瀾會避開她的手,否則他這張臉會燙的沒辦法看。
但如今她看不見,燕瀾的膽子也變大許多。
且知道她是通過觸摸,來尋求對周圍環境的安全感,由著她胡亂摩挲。
「我不經嚇,你不要嚇我。」
「有這麼可怕?」
姜拂衣按在他胸口的手,順勢抓住他的衣襟。
原本想要借他的力氣坐起身,沒想到像是拉動柳枝,將他給拽的趴倒在床鋪上。
萬幸燕瀾及時反應過來,撐起手肘,上半身才沒整個壓在姜拂衣胸口。
姜拂衣感覺到有股熱氣灑在臉頰和脖頸處,另一手下意識又去摸,摸到他高挺的鼻樑。
這才知道燕瀾的臉距離自己有多近,不由愣了愣神。
這個瞬間,竟讓她回想起先前額頭上那一吻。
姜拂衣忽然蠢蠢欲動,很想勾住他的脖子,去親一親他的唇,追溯一下那種感覺。
但燕瀾已經領會了她原本的意圖,直起身的同時,將她也扶坐起來:「對不起,我剛才跑神了。」
姜拂衣依然拉著他的衣襟,那股衝動仍在,朝他傾身過去。
聽見燕瀾說:「阿拂,我有些急事,要回族裡去。你跟在凡跡星身邊養傷,關於封印的事兒,我已經寫了下來,放在同歸里,你等會兒拿去交給聞人不棄。」
姜拂衣聞言停頓住:「什麼要緊事兒?」
她還失明,他就著急要走。
「關於一個名叫縱橫道的組織,我必須回去查個一清二楚。」燕瀾將風雷幟的事情告訴她,以及聞人不棄的指責,「還有漆隨夢,指認當年將他從無上夷身邊盜走的人,是我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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