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聞人不棄看罷密信,又看著密信在指尖化為飛灰。
凡跡星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怎麼了,一副不屑的模樣。」
聞人不棄嗤笑:「沒什麼,萬象巫的老把戲了。」
年輕時他也疑惑,先祖為何說抓不到證據,找個理由去攻打巫族,是不是為自己的貪婪貼金。
等聞人不棄和他們交手,才清楚先祖的無奈。
有些事情,明擺著就是他們幹的,但他們每次都能洗乾淨。
凡跡星的臉藏在熱茶升騰起的霧氣里,笑道:「你確定你對劍笙的猜忌,不存在偏見?」
聞人不棄也端起茶:「雖有偏見,但不影響我對巫族的判斷。神族離開久遠,他們已經不是從前的神族使者了,慣會以大荒怪物為武器,四處煽風點火,然後再出來滅火,趁機獲得財富和聲望。巫族下層或者不知,但巫族決策者,這幾千年來一直都在走這樣的路線。二十多年前封印大動盪,絕對是他們搞出來的。」
凡跡星湊過去和他碰了下杯:「阿拂不是說了,魔神是巫族的叛族者,一個龐大的種族,難免會出幾個敗類,沒必要一桿子打翻一船的人。」
「你說魔神?」聞人不棄反而勾起唇角,「目前為止,我還真不知道魔神做過什麼惡事,他會叛出巫族,沒準兒是因為不願意與巫族同流合污。」
凡跡星道:「你這話說的離譜了,巫族那幾個決策者,若真敢破壞封印,還敢點天燈請神下凡?」
聞人不棄道:「我一直不信他們點了天燈,我懷疑漆隨夢是神劍劍靈這事兒,壓根就是一場騙局。他們動盪封印,引天燈示警,又假借神族之名,當著雲巔君王的面,將漆隨夢託付給無上夷,日後那小子接管天闕府,掌控神都,操控雲巔,全都不在話下。」
若是成了,第一個遭殃的就是聞人氏。
聞人不棄打起精神,暗中去查,還派了天闕府的內應去接近漆隨夢。
但沒多久,漆隨夢丟了,就此作罷。
前幾日又聽漆隨夢指認是劍笙將他盜走丟棄,聞人不棄只能說,巫族內部出現了爭鬥。
於是聞人不棄以姜拂衣父親的身份,吩咐漆隨夢前往巫族,讓他盯緊縱橫道的事兒。
好讓萬象巫那幾個老東西,體驗一下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而且,姜拂衣被無上夷逼死這筆帳,聞人不棄始終認為該算在巫族身上。
無上夷就是個迂腐蠢貨,被巫族教唆和利用了。
凡跡星聽這些勾心鬥角聽的頭痛,擺了下手:「你懷疑誰都行,不要懷疑燕瀾。你不信阿拂的判斷,也該相信我的眼光,他是個好孩子,你不要再阻礙他和阿拂了,也不瞧瞧這幾日阿拂對你的態度。」
聞人不棄不認為自己有錯:「歹竹能出什麼好筍,即使現在是個好孩子,將來也未必。」
凡跡星懶得再和他爭辯,朝拱門張望:「阿拂怎麼還沒回來?」
他們還等著姜拂衣回來商量封印的事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