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提醒她:「對了阿拂,等抵達溫柔鄉,見到柳寒妝,她若問你小酒為何沒有跟你們一起回來,你就說走散了,先不要告訴她小酒落在了逆徊生手中。」
姜拂衣微微愣:「這不好吧,瞞著她沒有意義。」
李南音朝前方況雪沉的背影望去:「他今日修為損耗,精力不足,劍笙的事情又令他自責,回去之後最少需要休息一晚。柳寒妝若是知道小酒的處境,肯定會怪自己沒有攔住小酒去往萬象巫,情緒一崩潰,容易被憐情攻擊,況雪沉今日可真是撐不住了……」
姜拂衣理解了,答應下來,緊接著又愣了下:「她也會被憐情影響?」
李南音反而納悶的看了姜拂衣一眼:「我以為所有人都能看出來她喜歡暮西辭,只有暮西辭自己不知道,原來你也不知道?」
姜拂衣:「……」
她以為石心人看透別人容易,看透自己很難。
沒想到感情的事兒,她竟然誰也看不透。
心想柳寒妝將暮西辭帶回溫柔鄉,是擔心他沒回封印之前,在外容易惹出禍端。
回溫柔鄉這塊神族封印地,更容易看住他。
姜拂衣問:「那暮西辭喜歡她麼?」
李南音伸出手指點了下她的額頭:「你覺得一個男人形影不離無微不至的照顧一個病弱的女人,是因為人好?」
姜拂衣:「……」
她還真不清楚。
閉上眼睛打坐,又吹了很久的冷風。
姜拂衣睜開眼睛問道:「小姨,我可不可以去和燕瀾聊幾句?」
李南音反問:「你覺得可以麼?」
姜拂衣頷首:「我覺得可以。」
李南音見況雪沉不反對:「那去吧。」
姜拂衣提起裙擺站起身,朝柳葉後方走過去。
燕瀾原本正在打坐靜心,睜開眼睛,目望她朝自己一步步走過來。
姜拂衣在他的注視下,走到他的右手邊屈膝坐下來,目望前方:「燕瀾。」
燕瀾聲音低低的:「嗯。」
姜拂衣斟酌著該怎麼形容:「我體會到了,原來憐情的天賦並不會放大我的負面情緒,我之所以沒有感知,是因為我並未產生任何負面情緒。她會令人變得自私,自私是本性,不是情緒。」
這世上的情感之中,男女之愛是最自私的。
因為人的心臟生在左側,原本就是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