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夫人怕他尷尬,不拆穿他偽裝成人類的事情,得知他暫時無法回到封印中,無處可去,將他帶回溫柔鄉。
抵達溫柔鄉以後,況雪沉也好像失憶一般,一句也不提之前的誤會。
對待他,如同對待一個老朋友。
姜拂衣從柳葉落下來:「暮前輩,您找我們有要緊事兒?」
否則以他的習慣,該守在柳寒妝身邊才對,竟然出來吹風等他們。
暮西辭:「……」
不知道該怎樣講。
夫人雖不曾拆穿他,但兩人心知肚明,如今已經不再是夫妻。
夜晚待在一個房間裡,尤其是她家中閨房,不太合適。
擔心況雪沉不滿,對他心生更多的嫌棄。
暮西辭錯開這個話題,看向剛落在姜拂衣身邊的燕瀾,直截了當的問:「我聽說,你是被巫族騙下凡的九天神族?」
燕瀾聲音平穩:「是。」
暮西辭眼底流露出關心:「你還好吧?」
燕瀾:「還好,已經想通了。」
暮西辭:「那就好。」
見他沒有要緊事,姜拂衣去往石碑另一側盤膝打坐。
況雪沉也沒下去墓穴內,和李南音一起坐在柳葉上,一邊休息,一邊為姜拂衣護法。
燕瀾和暮西辭一起背靠石碑,問道:「您認不認識令候?」
暮西辭愣了下:「武神令候?」
「對。」
「見過,大戰結束後,我去找九天神族主動請求被封印,曾經見過他一面。」
燕瀾道:「那您對他還有印象麼?」
大荒時代的暮西辭能記住的人太少了,除非是有明顯的特徵。
暮西辭認真回憶:「令候當時和好幾位太初上神在一起,他是最特別的一個,因此我印象挺深刻。」
燕瀾:「哪裡特別?」
暮西辭抬起手,食指卷了卷自己胸前垂著的烏黑長髮:「幾位太初上神里,只有他的頭髮白了不少。這樣淺淡的發色說明令候神力耗損極大,可能已經步入了天人五衰。三萬多年過去,也不知他是不是早已隕落。」
燕瀾摩挲著指腹:「除此之外,您對他的品格可有什麼了解?」
「品格?」暮西辭仔細想了想,「令候不常露面,不只是他,另外幾位太初上神也一樣,畢竟是九天清氣孕育出的最古老的神族。不過,我聽說他身為武神,卻並不崇尚以武力解決問題,很少參與爭鬥。」
……
姜拂衣摒除內心奔涌的一切雜念,精心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