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瀾:「……」
姜拂衣借著字體的光芒打量他,納悶道:「你這是什麼奇怪的表情,我的問題不正常?」
燕瀾收起尷尬:「沒有,我在想原因……哦,《歸墟志》只記載大荒怪物的名字、來源,危害,從來沒有記載過怪物的私事,尤其是感情問題。」
姜拂衣心道令候也是個講究人,還挺尊重大荒怪物們的隱私。
她又問道:「但為何只在這裡記錄憐情和逆徊生的私人感情,不說其他怪物?他們倆關係到海底的碎心怪物?」
燕瀾重新望向那些字:「九天神族最擅長推演天機,令候可能知道三萬年後,極北之海和溫柔鄉會一起出亂子,引發人間危機。但這危機的具體內容,他知道的並不準確,便將這幾頁撕下,記錄一些他認為具有價值的信息,留給我參考。」
姜拂衣:「特意留給你?」
燕瀾:「記憶碎片和這段文字,我認為都是留給我的。這幾張殘頁,應該只有我才能打開。我不是說了麼,他下凡之前,估計已經知道自己將會成為凡人。或者說,當年他封印極北之海時,便知道將來成為凡人的他,會再來極北之海和碎心怪打交道。」
姜拂衣點了點頭。
她原本就覺著奇怪,神殿柱子上那些關於先祖的畫,可能是外公畫的。
外公神志不清,怕忘記祖上的傳承,特意刻在柱子上,這很正常。
為何《歸墟志》的殘頁也恰好藏在神殿裡,輕而易舉的被燕瀾打開,裡面還記載著諸多有用信息。
缺什麼給什麼,一步到位。
也未免太輕易。
姜拂衣依然有所疑惑:「令候強調關閉兩界通道之後,人間事,從此憑人力解決,但他卻給自己的轉世開後門?」
燕瀾說:「稱不上開後門,三萬年後的事情,令候知道不了那麼詳細,他只是未雨綢繆,正常的做足一切準備,然後碰運氣。」
姜拂衣刨根究底:「你如何知曉他不能精準計算?」
燕瀾不語。
姜拂衣:「嗯?」
燕瀾只能無奈的解釋:「至少令候肯定不知道我們會一起來,我還剛好牽著你的手,不小心帶著你一起進入了殘頁中,被你逮到他給『自己』開了後門。」
姜拂衣微微愣,旋即忍俊不禁。
燕瀾低聲說:「阿拂,你想他一個太初上神下了凡,失去閱歷、血泉、神劍……肩上還扛著重任,稍微留給自己一點提示,不算過分。」
姜拂衣道:「你不要太敏感,我沒別的意思,只是覺得殘頁發現的太過輕易,心裡不踏實,現在踏實了。」
不過,燕瀾已經開始拿失去血泉的事情出來賣慘,可見巫族那一頁在他心中,已逐漸成為過往。
「而且,令候和我以為的不太一樣。」
姜拂衣本以為令候是個及其嚴肅的性格,原來行事作風真的和燕瀾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