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你說的都對,但是很抱歉,我並非九天神族,我是人,我有我自己的道。」燕瀾從不認為自己戰勝不了心魔,他眉眼漸厲,拿定主意,「不必再說,我絕對不會將神髓交給漆隨夢,根本沒這等必要。」
令候頗為無奈:「但我是神族啊,若是遇到姜韌,他還沒死,憐他遭遇,我可能會破例。但你不一樣,你是我的轉世,我深知你後靈境內那心魔的厲害,不能僅憑自信,就放任你入魔,相信你能自控。燕瀾,你若是執迷不悟,非得護著心魔,我只能強行動手將你處刑,你有可能連正常凡人都沒得做,成為一個廢人。」
燕瀾一言不發,看上去無動於衷。
「既然如此……」令候似在猶豫,半響,沉沉說道,「我稍後一旦開解姜拂衣的生死劫,這道分身將會立刻消失。在此之前,我必須處理掉你我的心魔。」
話音落下,令候單手簡單掐了個訣。
他的背後,驟然浮現出一個由符文組成的耀眼光環。
四周風浪猛然拍擊小島,力道之烈,竟將礁石擊碎的四分五裂。
原本站在岸邊的漆隨夢和越明江不得不朝島中央退,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量震的心臟劇烈跳動。
「你分身不是沒有法力?」漆隨夢下意識拔劍,跑去燕瀾附近,面朝令候,警告道,「你要取燕瀾的神髓,也要先和珍珠說清楚,這事兒和我沒有關係!」
「……」燕瀾發現自己如同被定身,動彈不得,艱難啟齒也發不出聲音。
甚至連他後靈境裡的心魔,也被壓制住了。
關鍵是,這股壓制他的力量,好像來源他自身。
令候懂得利用,他不懂。
燕瀾正不知所措。
咻!
一柄小劍快似利箭,自海中飛出。
一道寒光擦著令候掐訣的手背划過,斜著劃出一條淺淺的血線。
隨後小劍直直飛向燕瀾,在燕瀾前方幾步幻化出人形。
姜拂衣兩指捏著一柄小劍,擋在燕瀾前方,凝眸看向令候。
燕瀾望著她的背影,心口一跳。
她又突破了,之前連御劍飛行都不會,現在竟然可以直接化作劍氣飛行了。
令候望一眼手背上淡淡的血痕。
這般情況下,能輕易傷他的只有石心人。
「我家的劍,一旦見了血,我就有機會石化對方的心臟。」姜拂衣維持著最基本的禮貌,「當然,肯定石化不了武神大人您的分身,但我猜,應該可以對您的本體,造成一點小小的傷害,您說呢?」
令候平靜以對:「姜拂衣,你是否知道,我是來幫你的。」
姜拂衣與他四目交接:「不是我請您來的,誰請的,您找他說理。何況您現在尚未開始救,我似乎沒必要向您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