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實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意識不太正常。
在她的腦海里,流淌著一條漫長的記憶河流,但這條河流不是淤積堵塞,就是常年結冰。
還有一部分雖然流速正常,卻時不時被大霧繚繞。
以至於曇姜很難分清夢境和現實。
而姜拂衣口中一個個耳熟詞彙,譬如「石心人」、「撕心」,宛如一股股強風,吹散了一些濃霧。
有關父親的記憶,在曇姜腦海中逐漸清晰起來。
伴隨而來的,是武神劍、大荒怪物、撕心、劍氣蓮花、連環封印……
她原本渾濁的眼睛,一點點明亮。
難怪小不點一樣的女兒,忽然長成大人,原來是從岸上回來的。
曇姜才剛亮起的眼眸,又微微一黯。
不必問,也知阿拂小小年紀去到岸上,吃了不少苦頭。
「竟已經過去十一年了……」曇姜怕她不高興,先解釋,「我並不是全都騙你,雖然有關你爹的記憶很模糊,但我真的贈了一柄劍給他,他也確實沒回來……」
姜拂衣嘆氣:「爹沒回來,是因為咱們家的劍傀術被下了兩相忘的詛咒。」
曇姜又是一愣:「詛咒?」
「應該不是詛咒。」燕瀾猶豫著插了一句嘴,「令候告訴我,應是伯母未雨綢繆,擔心劍傀來救,破壞封印,才將兩相忘寫入了劍傀術中。」
漆隨夢此時才從廢墟里走出來,對此表示懷疑:「這和珍珠有什麼關係,為何我們兩個也會兩相忘?」
姜拂衣解釋:「我們石心人的術法,全都是寫在血脈里進行傳承的,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就像我不懂醫道,一樣能夠鑄造出醫劍。」
她問曇姜,「娘,真是您寫進去的?」
曇姜思來想去,實在想不起來,搖搖頭,反問:「聽你的意思,你在岸上真的尋到你爹了?」
姜拂衣沒有回答,看向曇姜後方。
曇姜魂魄歸位,醒來以後,第一件事就是感知女兒的位置,直奔而來。
在殿中為她護法的一眾人,她連眼睛都沒斜,只當是些魚蝦蚌精。
一路跑來,後方追著不少人。
見她們母女團聚,默契的沒有上前,待在遠處。
此刻姜拂衣望過去,視線從李南音、亦孤行、商刻羽、凡跡星和聞人不棄臉上划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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