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聲音,燕瀾的紅眼珠驟然一陣劇痛,眉心緊緊一皺,不得不閉上眼。
姜拂衣也跟著皺了皺眉,解釋說:「我通過滄佑劍感知,他好像有急事找我,我去去就來。」
起身時,鬼使神差的,俯身在燕瀾緊閉的眼睛上,安撫似的親了一下。
姜拂衣微微一愣,未做停留,轉身出門去。
留下燕瀾慢慢抬手,捂住自己那隻被親過的眼睛。
另一隻眼睛睜開,望著合攏的門縫,半響回不過來神。
……
姜拂衣關上門時,面朝門縫,也發了片刻的愣。
回憶剛才自己莫名的舉動,有些不能理解,這莫非就是所謂的情不自禁?
她沒有糾結太久,平靜下來,轉過身。
清晨時分,天色依然昏暗,漆隨夢抱著手臂,正站在不遠處的大樹下。
姜拂衣走過去:「有事兒?」
等她來到面前,漆隨夢取出了滄佑劍,態度誠懇:「珍珠,你將滄佑,以及我的法力吸走吧。」
姜拂衣眨眨眼,滿臉莫名其妙:「你在說什麼?回收滄佑我還理解,吸你法力我可辦不到。」
「你能辦到。」漆隨夢一手提劍,一手撥弄腰間一塊兒晶石,「我方才正和師父傳音,恰好你娘去找我師父,我親耳聽見……」
聽他講述,姜拂衣難掩驚愣。
母親通過碎心劍,竟然能夠奪走無上夷的修為根基?
外公自創的這套劍傀術,怎麼越看越像邪術?
難怪混跡在大荒怪物里,除了知情的九上神,從來沒誰懷疑過他的身份。
難怪撕心出現以後,上神們都在勸令候及早動手。
「珍珠。」漆隨夢將劍遞過去,「你的生死劫,我不知道該怎麼辦,這是我唯一能做的。或許,你連我後靈境內神族的血泉也可以拿走。這樣,我不僅可以幫你,也終於不再虧欠燕瀾,一舉兩得,你就當幫幫我。」
「是我請你幫幫我。」姜拂衣無語極了,推開他的手臂,轉身想回房間里去,「你覺得我會這樣做嗎?」
漆隨夢繞去她前方,擋住她:「我的滄佑是守護劍,你之前也說,血泉應該發揮它原本的作用。如今,我想為鎮壓撕心做出一些犧牲,也不行?」
姜拂衣抬頭:「你就不是這樣的人。」
漆隨夢眸光暗淡,想問她如果他變成這樣的人,會不會討她喜歡。
但從前的天闕府弟子,不就是這樣的人麼?
她也不喜歡。
漆隨夢知道自己現在的性格,不如失憶時,很討人嫌。
但無論改不改,珍珠都不會喜歡他,那他還不如真實的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