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懷芥也有些狼狽似的扭著頭, 掩著口,一時間卻還說不出話來。
說話間, 蘇淼淼也發現那最後一枚深色點心, 還被元太子在手里攥著, 只是這一番折騰,也早被揉捏的不成模樣。
她回過神, 連忙掏出攢盒:「表兄快扔了擦擦手。」
趙懷芥搖搖頭,卻並沒有將點心扔盒子裡,而是伸手掏出一塊乾淨的帕子,將點心包起, 才又輕咳一聲,低低回了一句:「不, 與你無干。」
連著三塊點心,顯然將他噎的不輕,這會兒開口時,聲音還有些嘶啞,透著幾分低沉的惑人。
蘇淼淼莫名的有些赧然:「這點心的確太甜了些,想必也不合表兄口……」
「不,甜而不膩,醇厚鮮香,是我無狀,也與點心無干。」
趙懷芥又一次搖了搖頭,聲音低沉又清冽
的確,單單只是點心,頂多是幹了些噎嗓子,也就是喝水順順的事,哪裡就至於這麼大的反應,分明是她提起畫像,元太子才驚惶失態。
這麼想著,還沒有問出結果的蘇淼淼又忍不住試探:「是不是因為我亂說話,表兄才……」
「失禮了!」
話未說完,趙懷芥便忽的出聲打斷了她:「我身上狼狽,要先去水邊整理一番。」
說罷,他略一拱手,便乾脆轉身,朝著裝行囊的車廂另一頭匆匆行去。
這模樣,一看就是在故意在躲她的話,他身高腿長,步子都快得唯恐他追上一般。
但偏偏蘇淼淼也沒法攔,她送去的點心將人嗆著了,說不得渣子都咳出不少,去洗漱整理,也是再尋常不過。
這次沒有問出畫冊結果,蘇淼淼倒也並不挫敗。
她先轉身去母親與姐姐處,一面吃了些冷食點心,一面留心瞧著,打算好了只等著元太子一回來就接著去問。
但元太子這一去,卻是直到眾人再次動身才回來,且一回來,便只說引路,乾脆催馬行到了隊伍最前。
蘇淼淼倒是也帶了馬的,是一匹棗紅的驪馬,也是世間難得的良駒,倒不是跟不上,只是山道本就狹窄,前面又排著公主府帶出的僕從車馬,她總不好不管不顧超前頭硬擠。
見狀,蘇淼淼也只得暫且耐了性子,仍舊轉身上了馬車。
好在已經到了稽山,往後的路程便不太遠,母女三人也只閒話了多半時辰,車外便已經看見了閃著金光的瑞獸檐角。
蘇淼淼下車後四面瞧了一圈,除了巍峨的宮門,也覺湖光山色,風光怡人,比起宅院裡被框起來的藍天,是另一種打心裡的通透開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