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蘇淼淼都不等母親反應,轉身就走!
趙懷芥的心聲除了憤怒疑惑,也叫蘇淼淼學了個乖。
這想要找人不痛快,就要把話撂下就要立馬走,省的多留一句,就指不定再聽著什麼,反而更氣著了自個。
蘇淼淼裙擺掃過光滑的地磚,如同綻放的海棠,轉眼之間,便已連背影徹底消失在了階下。
留下的長公主立在原處愣了一會兒,原本就疼的額心都愈發難受起來。
不過自個女兒的留下的麻煩,再是頭疼,也只能強撐著圓全收拾。
長公主幹笑一聲:「淼淼這孩子叫我慣壞了,實在不像話,我回去教訓了,叫她來與你們賠罪。」
趙懷芥與簫予衡自然都道無妨,只說淼淼天然純粹,不必苛責,之後又一左一右,親自將姑母送出了殿門。
直到長公主的身形也漸漸遠去,六皇子簫予衡方才轉身看向面前的元太子,聲音莫測:「堂兄這是何意?」
趙懷芥神色冷淡:「六殿下在問什麼?」
簫予衡眸光一凝,這一次,卻沒有再開口,只是後退一步,拱手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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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離開前殿,回到自己住下的西配殿,簫予衡的面色方才徹底陰沉下來。
他並未進屋,只是負手立於院內的龍槐樹下,陰鬱不言。
片刻,偏門小路上,便疾步行來一個粗役打扮的青衣僕從。
這僕人中等身量,面容普通,看在人群之中平平無奇,絕不會有人留意。
只是行至簫予衡身後時,動作十分幹練利落,跪地低頭,姿態也是格外恭謹:「見過殿下。」
簫予衡沒有回頭,只道了一句:「說。」
青衣人深深低頭:「已問過醫女,蘇姑娘右足無大礙,三五日消腫,好生休養半月便可痊癒。」
簫予衡在原處頓了一瞬,才意識到,下屬口中的蘇姑娘,不是他第一時以為的蘇淼淼,而是是蘇卿卿。
想到空谷幽蘭一般的蘇卿卿,簫予衡陰鬱的神色,便也仿佛露出一絲縫隙,透出隱隱的光亮。
但這光亮也只是轉瞬,簫予衡眼前便又浮過在蘇淼淼那慍怒嫌惡的眼神。
直到今晨,他都一直覺著蘇淼淼只是在與他置氣,自然,故意攀扯上趙懷芥,實在過分跋扈,但歸根到底,也不過是為了與他賭氣吃醋。
即便看到了蘇淼淼眼中的仇恨,他懷疑過趙懷芥的心機叵測,也從未懷疑蘇淼淼對他的情意。
蘇淼淼的歡欣痴情是為他,妒恨難過也是因為他,堅若磐石,韌如蒲草,絕無轉移,
直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