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平帝?陛下?
崇德車、九龍曲柄垂檐傘,也的確是帝王出行才能用的鹵播儀仗。
可是什麼病體?這又是什麼時候的事?陛下上巳節才親自送了大軍北伐,她們離京前龍體都還是好好的!
哦對了,這故事現在是亂的,方才還說簫予衡第一次來,實際上卻是早就來了好幾日。
要按著故事,簫予衡現在還在北疆為將,等到能回京,再來蓬萊宮,還不知要等多長時候。
這應該是許久之後才發生的事,不知怎的,這時卻提早說了出來。
只是日後陛下的龍體有恙,不好好養病,卻來蓬萊宮幹什麼?
蘇淼淼站起來,無意識的抬頭,便正好看見吉祥姐姐急匆匆的朝對面奔來過來。
蘇淼淼往前幾步,隔著窗子便連忙問:「怎麼了?」
吉祥:「剛得信兒說駙馬來了,兩位姑娘收拾手,去前頭迎迎。」
蘇淼淼疑惑:「父親?」
不是陛下嗎?
吉祥匆匆點頭,幾步進屋來,又開始連聲催著兩人更衣梳妝。
蘇淼淼愈發覺著不對:「父親來便來了,哪裡用這樣小心?」
若按常理,父親遠道而來,做女兒的是去該迎一迎也是孝道,可她便罷了,姐姐卻是才崴了腳,現在只是略好些,才能慢慢走,以父親對姐姐的在意,該是他自個跑來心疼長女才是,怎的還端起架子來了!
吉祥左右看看,壓低了聲音:「駙馬是陪陛下來的,陛下白龍魚服,不欲張揚,公主要兩位姑娘一併面聖。」
第40章
迎聖駕, 自然比迎父親要緊的多。
姐妹二人神色都是一正,蘇卿卿吩咐梅花竹影兩個丫鬟尋衣裳,蘇淼淼也與吉祥姐姐一道回了自個房中。
好在以她們的出身, 便是山居消遣,也不至潦草,不過是半舊的家常衣衫, 沒戴首飾,看著隨意了些, 只在外頭添一條水紅繡綽子, 略微挽一挽髮辮,便能收拾妥當。
蘇淼淼行至堂屋時, 長公主還在鏡前坐著, 不急不緩朝發間插一支累絲銜珠鳳。
她幾步近前, 還未開口,身後便也傳來動靜, 是蘇卿卿被竹影梅花一左一右扶著,匆匆邁進門檻。
長公主隔著鏡子瞧見, 便忙叫住:「快別忙, 你那腳還沒好, 再傷著了不值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