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這麼指著罵,自然就有人不樂意了,人群里有人「呸」了一聲,反駁:「你這是管教孩子?你家景哥兒身上怎麼沒有?」
「可不是偏心偏成這樣,你看看雲哥兒都瘦成什麼樣了,你再看看他身上的衣服,這料子和賣的破布有啥區別?」
「說你黑心惡毒你還不承認,人好好一哥兒被你虐待成這樣,也不怕親娘半夜去找你。」
「可不就是惡毒,哪有罵自家小哥兒賤蹄子的,她姚嬸子,你可真不是個東西。」
「你個死老婆子說什麼?誰惡毒了?」姚翠芬擼起袖子,要不是雲景在他身後死死拽著,這會兒恐怕已經沖了上去。
雲生坐在凳子上。冷眼看著他們這邊的鬧劇,反倒是余清心疼的撫摸著他的手臂,可憐見的,以前怎麼就不和他們說。
眾人這邊吵嚷著,剛才去叫村長兒子過來的小孩已經回來了,王福海把事情交代完,王金山點點頭,避免浪費時間香陸天寒便讓陸二帶著他去套了家裡牛車。
看著駕出門的牛車,姚翠芬這才停住了話頭,雲景臉色難看的甩開她伸過來的手,他怎麼會有這麼愚蠢的親娘?剛才的事情還未解決,現在又扯出來了一堆。
以前他就提醒過,他們在家裡怎樣打罵都好,但就是不要在外人面前表現出來,他現在可不能背上不好名聲,要是他真的考上了,因著不好名聲也會受到連累,現在倒好這一屋子人全都知道了他家裡那堆破事。
王福海咳嗽一聲,周圍村民就安靜了下來,他不滿的看了一眼姚翠芬,這婆子還真是惡毒,就算這次事情了了,雲哥兒肯定也不能回去了,回去指不定會被直接打死,他們大恆朝可沒有哪條律法規定爹娘打死兒女需要承擔責任,反而是子女不孝,頂撞,不尊重長輩會被判蹲大獄。
想罷他又把視線看向一旁面色冷漠的陸天寒,陸小子人倒是個不錯,能幹家裡也就只有一個弟弟,就是不知道這兩有沒有這個想法。
想歸想,但這一屋子人吵得他腦仁疼,他沉著聲音開口:「行了,一會兒大夫來了,有沒有用些下作手段一問便知。」
說到這兒,他冷笑一聲黑著臉看向姚翠芬和雲景,聲音暗含警告,「到底是情投意合還是算計,你們自己心裡清楚,雲家的你們收的彩禮總是要退回去吧。」
一開始定的是雲景彩禮,結果把人獵戶給坑了,總不能還霸占著那十兩銀子,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他們莊家人收成再好一年都掙不到,也虧的獵戶有能耐。
雲景皺眉,他娘昨晚給了他五兩這會都已經花光了,哪裡還能拿出來。
他只好看向親娘,姚翠芬也愁啊,家裡糧食賺來的錢都是她保管的,雲景在學堂讀書可不是個小數目,除了每年要交的銀錢,還時不時參加什麼同窗之間的書會,她現在手上除了彩禮剩的五兩,哪裡還有什麼銀錢。